眼前是一条地下河,河面宽约三丈,水流湍急。而河对岸,岩壁上竟有凿痕,还有……腐朽的木桩!
“古栈道……”秦科喃喃道。原来地上那条栈道,在这里转入了地下!
他沿河走了段,发现木桩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这意味着,这条地下河通道,可能贯穿整个山体。若真是如此,隧道就得改线,或者……
“或者,利用这条天然通道。”秦科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返回地面后,他立刻召集众人商议。欧师傅一听要利用溶洞,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这洞顶不定什么时候塌,太危险!”
“可若绕开,得多挖五十丈山体。”甘奉拿着算筹,“工期至少延半月。”
“而且这溶洞的方位,”石况对照着六分仪,“恰好与隧道设计轴线吻合。简直是……天造地设。”
秦科沉思良久,最终拍板:“赌一把。先探明溶洞结构,若稳固,就利用;若不稳,再回填改线。”
探测工作交给了扎西和阿里。两个年轻人,一个胆大,一个手巧,带着绳索、火把、简易测量工具下了洞。这一去就是两个时辰,上面的人等得心焦。
申时三刻,绳子动了。拉上来时,扎西满脸兴奋:“总监!这洞往里走三百步,通到山北!而且洞顶全是整块石灰岩,结实得很!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洞里住着群蝙蝠,阿里被糊了一脸。”扎西憋着笑。
果然,随后上来的阿里,头发上、肩膀上挂着不少蝙蝠粪,脸色臭得像吃了苦瓜。他还拎着个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的蝙蝠粪。
“这个,”阿里比划,“好肥料。西域人,种葡萄用。”
众人哄笑。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探明情况后,秦科当机立断:隧道改线,直接从溶洞穿过!但要先加固——在关键位置加钢架支护,洞顶挂防护网,地面铺木板。
于是施工队分两拨:一拨继续往前掘进,另一拨开始溶洞改造。甘奉和石况主动请缨监工——两位老爷子说,观星观了一辈子,还没观过地下洞,新鲜。
结果新鲜过头了。有回石况为了测洞顶高度,仰头太久,脖子“咔”一声扭了,疼得龇牙咧嘴。甘奉笑话他,自己却在湿滑的地面摔了一跤,把六分仪摔坏了半角镜片。
“老夫的传家宝啊……”老爷子坐在地上,抱着损坏的仪器,竟要哭出来。
秦科连忙安慰:“先生莫急,格物院有备用的水晶镜片,回去就给您磨一副新的。”
“真的?”
“比真金还真。”
老爷子这才破涕为笑。这插曲后,秦科下令:所有进入溶洞人员,必须穿防滑靴、戴安全帽(简易藤编盔)。这又成了工地一景——工匠们顶着一坨坨藤编,活像地里长出来的蘑菇。
腊月十五,导洞掘进到三十丈。溶洞段也加固完成,铺上了平整的木板道。秦科亲自走了一遍,从山南入口到山北出口,全程三百二十步,只用了半刻钟。
站在北出口,看着外面豁然开朗的山谷,秦科长舒一口气。最难的第一关,过了。
当晚,系统提示如约而至:
【骊山一号隧道导洞开挖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混凝土配方(初级)】
【混凝土配方解锁:石灰、黏土、砂石配比,简易搅拌工艺】
【历史修正力反噬倒计时:65天】
秦科握着新得的配方,望向工地上篝火点点。那里,工匠们正围着火堆烤干粮,甘奉和石况在争论某个测量数据,阿里在教扎西唱西域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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