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初秋,天高云淡,秦淮河畔的柳树尚未染上金黄,依旧绿意盎然。然而,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股前所未有的狂热浪潮,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大明的每一个角落。
这股浪潮的源头,是遥远的南洋。
“先生,您看,这是‘南海贸易公司’这个月的账目。”侯府内太子朱标将一叠厚厚的、散发着墨香与海风气息的账本,轻轻的地放在骆文博的书案上。他的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光是香料、蔗糖和南洋珍木这三项,纯利就高达三百七十万两!三百七十万两啊!这还只是三个月的利润!”
骆文博正亲自为挺着大肚子的明月公主剥着一颗晶莹的葡萄,闻言,他头也未抬,只是淡淡一笑:“殿下,这还只是开始。当我们的蒸汽纺织机在南洋的工厂里日夜轰鸣,当我们的钢铁厂在吕宋岛上竖起第一座高炉,这个数字,恐怕要翻上十倍,甚至百倍。”
明月公主优雅地接过葡萄,含入口中,眉眼间满是幸福与骄傲。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个男人仿佛拥有点石成金的魔力,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在为大明描绘一个前所未有的宏伟蓝图。她柔声说道:“文博,只是这钱来得太快,我怕父皇和朝中那些老臣,会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骆文博放下果刀,擦了擦手,拿起那份账本,目光如炬,“他们不是不适应,他们是害怕。他们害怕这股由我们掀起的浪潮,会冲垮他们赖以为生的旧世界。”
正如骆文博所言,此刻的金陵城,正上演着一幕幕光怪陆离的戏剧。
城南,曾经以诗酒风流着称的乌衣巷,如今再也听不到吟诗作对的靡靡之音。取而代之的,是算盘珠子噼啪作响的交响乐。曾经连田契都要让管家代为清点的士绅老爷们,如今正围着一幅巨大的南洋地图,为了一个“婆罗洲垦殖公司”的股份争得面红耳赤。
“张兄,你不能再加了!每股五两,这已经是天价了!”一个身穿绸缎员外袍的胖子急得满头大汗。
“五两?李兄,你这是没看到‘爪哇金矿’的股息!那可是真金白银!我出六两!我全要了!”被称作张兄的瘦高个,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的光芒。
他们谈论的不再是“之乎者也”,而是“股份”、“分红”、“期货”。他们鄙视的土地,在他们眼中,成了一堆堆等待变现的死物。而那片曾经被视为“瘴疠之地”的南洋,此刻却成了流着奶与蜜的应许之地。
这一切的转折点,源于第一批“发配”海外的宗室和旧部。
秦王朱樉的旧部,一个叫王虎的指挥使,被“发配”到苏门答腊。本以为此生潦倒,却意外发现当地土着对精美的瓷器和丝绸有着近乎疯狂的痴迷。他利用自己仅有的钱财,组织当地土着,建立了一个小小的瓷器贸易站。一年后,他不仅富甲一方,还成了大明在苏门答腊事实上的“土皇帝”。
消息传回金陵,朝野震动!
紧接着,更多的消息如雪片般飞来。被圈禁的晋王朱棡的一个远房堂弟,在加里曼丹岛发现了优质煤矿,用骆文博传授的简易炼焦法,供应给新建立的铁匠铺,打造出的农具和刀具被当地人奉为神兵。
这些曾经的“弃子”,在海外,竟然都成了开疆拓土的“先锋”!
如果说宗室的成功,还让士绅们心存一丝侥幸和鄙夷,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彻底击垮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骆文博主导的“皇家南海公司”,面向民间发行了第一笔“南洋开发债券”。总额一千万两,年息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存一万两白银,一年后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净赚一千两!这比放高利贷还稳妥,比收地租轻松百倍!
债券发售的第一天,金陵城各大票号门前,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无数人挤破了头,只为抢到一张薄薄的债券。仅仅半天,一千万两的债券被抢购一空。许多没买到的人,甚至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从别人手中转让。
地主的土地,第一次,在资本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老师,您看,”朱标又递上一份名册,“这是江南地区,最近一个月变卖田产,投资各类‘公司’的乡绅名录。光苏州府,就有三百七十二户。其中,不乏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进士。”
骆文博接过名册,目光扫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他看到了这些名字背后,一个旧时代的崩塌,和一个新纪元的崛起。
“很好,”骆文博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资本的洪流一旦开启,便再也无法阻挡。他们不是在投资南洋,他们是在投资自己的未来,投资大明的未来。去吧,殿下,告诉户部,准备发行第二期债券,这次,我们要把目标,扩大到全国的商贾和百姓。”
“全民大航海的时代,要来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金陵城内那股涌动的暗流,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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