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汐似乎被他的喊声惊动,微微侧头。就在那一瞬间,谢焜昱已冲到她身后,用尽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地、狠狠地一把将她拦腰抱住,猛地向后拖离了危险的河岸边缘!
“你干什么!放开我!”陈露汐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尖叫挣扎,泪水瞬间涌了出来,是委屈,是愤怒,是积压的所有情绪爆发。
“我不放!死也不放!”谢焜昱抱得更紧,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后怕,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冰冷的胸膛里,“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你想干什么?!为了一个误会,就要……”
“误会?”陈露汐挣扎的动作一滞,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带着讽刺和绝望看向他,“我都看见了!她抱着你!苏清澄!在那种时候!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悲愤,字字泣血。
谢焜昱看着她眼中深切的痛苦和绝望,心如刀绞。他紧紧抱着她,任由她在怀中颤抖哭泣,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穿透凛冽的寒风和黄河的咆哮:
“小奶糕,看着我!”他强迫她抬头,直视自己燃烧着痛苦与真诚的眼睛,“苏清澄她是在绝境里崩溃了!卢海润给了她入学通知,是要逼死她,是要让她成为黑水之誓吸纳的棋子!她抱住我,是绝望中的失态,是走投无路的恐惧!那不是爱!是溺水的人胡乱抓住的稻草!”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尽这冬日的寒气来冷却心头的焦灼:“我对她的情感,从来就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而是对于同一个战壕同伴的关心与照顾!我的心,从始至终,只有你!陈露汐!只有你!卢海润想利用一切分化我们,我们更不能中计!抱团,活下去,才是对他最大的反击!”
陈露汐怔怔地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火焰,那巨大的委屈和绝望似乎被这灼热的温度融化了一丝。她能感受到他拥抱中传递的恐惧——那是对失去她、而非面对苏清澄的恐惧。冰冷的身体在他怀中渐渐找回一丝暖意,激烈的挣扎也缓缓平息,只剩下无声的抽噎。
寒风依旧凛冽,卷着黄河水汽扑在脸上,冰冷刺骨。陈露汐的抽噎渐渐平息,但身体还在谢焜昱怀里微微发抖,像一只受惊后疲惫不堪的小兽。那份因戌狗之鸣副作用而悄然滋长的、被全世界背叛的妄想,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看谢焜昱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和疏离。
谢焜昱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和眼神里的不安,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知道,单靠刚才的肺腑之言,还不足以完全驱散她灵宝带来的阴霾和亲眼所见带来的冲击。他必须做点什么,打破这沉重的气氛,把她拉回来。
“小奶糕,还在生气吗?”谢焜昱说这话的时候,喉咙象是被扯住了一般,清了清嗓子,又在刻意地压低声音,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陈露汐的眼神还在发愣,委屈的声音低声说着:“你是不是想着把我和苏清澄都娶了,好过你神仙羡慕的快活日子?我可不奉陪。”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可臂弯早已挂在谢焜昱的腰后,不愿撒手。
谢焜昱非但没有松开怀抱,反而抱得更紧了些,下巴蹭了蹭她冰凉的发顶,用一种刻意夸张、带着浓浓鼻音的“委屈”腔调开口:
“宝宝~~你看这黄河水,又黄又冰,跳下去多冷啊!而且听说下面还有几百年前淹死的河工大叔,万一你下去了,他们看你这么漂亮,非要拉你当压寨夫人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要打光棍一辈子了?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此处省略一百字自恋描述,年龄大了,写不出来了)的谢家未来顶梁柱,要是孤独终老,那得是金城……不,是整个灵师界多大的损失啊!”
陈露汐本来还沉浸在悲伤和被害妄想中,被他这不着调、贱兮兮的一通胡说八道给震住了。她微微抬起头,泪痕未干的眼睛里还蓄着水光,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到了极点。她看着谢焜昱那张故作严肃、眼神却拼命眨巴着放电的脸,嘴角不受控制地,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多了一丝气恼和……无奈。
“我哪有胡说!”谢焜昱一看有戏,立刻“犯贱”升级。他松开一点怀抱,但双手依旧牢牢圈着她,然后低头,用自己冻得有点发红的鼻尖,去蹭她同样冰凉的小鼻子,动作亲昵又带着点孩子气的耍赖。
“你看你看,我鼻子都冻红了!都是为了追某个傻乎乎想不开的小笨蛋,在寒风里狂奔,形象都毁了!我这盛世美颜要是冻伤了,以后还怎么靠脸吃饭?靠才华很累的!”他一边蹭,一边继续用那种夸张的、撒娇卖萌的语气控诉,“而且我的心啊,刚才吓得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直接蹦进黄河里喂鱼了!你得赔!赔我一个完好无损、活蹦乱跳、还会对我笑的女朋友!”
他说着,还故意把头埋在她颈窝里蹭来蹭去,像只大型的、求抚摸的犬科动物,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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