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还在墙上噼啪作响,烟灰簌簌落在谢沉舟肩头。他刚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扶腰,一手摸着屁股,嘴里念叨:“这地道也太不讲武德了,专打我这种有伤在身的人。”
话音未落,脚下一块石板突然下陷。
“咔!”
两道铁扣从墙缝弹出,精准夹住他臀部两侧,力道之大直接把他钉在原地。
“哎哟喂——!”谢沉舟整个人往前一扑,双手撑地才没脸朝下摔进泥里,“谁设计的机关往这儿装啊!我屁股要开花啦!”
姜晚闻声回头,眉头都没皱一下:“你踩的是第七块错位砖,早写了‘禁行’两个字,你瞎?”
“那字比蚂蚁还小!”谢沉舟扭着身子想挣脱,结果越动铁扣收得越紧,疼得直抽气,“快救我!再夹一会儿我下半辈子只能趴着吃饭了!”
青雀拎着锄头走过来,蹲下看了看机关结构,抬头说:“主子,这扣子带倒刺,硬拉会撕肉。”
萧绝坐在轮椅上,目光扫过铁扣连接处,淡淡道:“不用拉。”
他抬手拨动轮椅扶手下的一排铜钮,机关弩车缓缓展开,箭槽滑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布包,表面泛着暗绿光泽。
“那是……毒粉包?”姜晚问。
“浸过蚀骨藤汁的麻布,遇湿即腐。”萧绝说完,手指一按扳机。
“嗖”的一声,布包飞出,正中两铁扣交接轴心。
“嗤——”
细微的腐蚀声响起,金属迅速发黑、起泡,不到三息,连接处断裂,铁扣松开。
谢沉舟一屁股坐进泥里,捂着臀部哀嚎:“我的皮!我的肉!我的青春年少啊!”
青雀冷眼看他:“刚才谁说要跳左三圈右三圈的?现在只剩右半边能扭了。”
姜晚懒得理他,正要转身查看俘虏情况,忽然耳尖一动。
身后风声微起。
她立刻侧身翻滚,同时甩袖。
毒粉绳索如活蛇窜出,缠住偷袭者手腕与脖颈。那人戴着龙骧营臂甲,手中短刀只挥到一半,喉咙一紧,吸入毒粉瞬间瘫软,扑通倒地。
“还有漏网的?”姜晚起身掸了掸袖子。
萧绝已将弩车对准前方俘虏堆,声音冷:“不是漏网,是装死。”
地上昏迷的旧部首领此刻正缓缓睁眼,目光阴狠,左手悄悄摸向腰间匕首。
青雀一眼看见,怒喝一声:“让你卡我主子地道!”
她抡起锄头就冲过去,不是砍,而是用锄背狠狠砸向对方小腿。
“砰!”
“啊——!”
那人惨叫一声,匕首落地。
青雀一脚踩住他胸口,锄头悬在脸上方,咬牙切齿:“再动一下,我就把你埋在这儿当肥料,给主子种毒豌豆!”
谢沉舟还在地上坐着,一边揉屁股一边喊:“轻点打!别溅我一身血!我已经够倒霉了!”
姜晚走过去,弯腰检查那个偷袭者的口鼻。毒粉已渗入呼吸道,他双眼翻白,四肢抽搐,眼看是活不成了。
她顺手从他怀里掏出一块铜牌,上面刻着“戌三·贰”。
“编号兵。”她把铜牌扔给萧绝,“看来‘戌三’不止一人。”
萧绝接过铜牌,指尖摩挲背面刻痕,语气平静:“也不是真番号。真正的戌三部,二十年前就在浮游岛烧没了。”
姜晚点头:“所以这些人,是冒名顶替的炮灰。”
她看向被青雀踩在脚下的首领,问:“你是谁派来的?太后?卢尚书?还是别的什么人?”
那人闭目不答,嘴角却慢慢溢出黑血。
“服毒了。”青雀松开脚,退后两步。
姜晚也不意外,只低头看着那滩黑血在泥水中晕开,像一朵歪斜的花。
谢沉舟终于挣扎着站起来,一手扶墙,一手护臀,龇牙咧嘴地说:“我说……咱们能不能先找个地方让我躺平?我感觉我这辈子的痛都集中在这两瓣上了。”
“不能。”萧绝收回弩车,轮椅微微前移,“通道没通,敌人没清,谁也不能歇。”
“可我真是伤员啊!”谢沉舟指着自己,“你们看看,屁股都变形了!”
“没破皮。”姜晚瞥他一眼,“还能跳就能走。”
“我跳不了!”
“那就爬。”
“你太过分了!”
两人斗嘴间,青雀已用锄头把所有俘虏拖成一排,每人手脚绑上毒粉绳索,确保动一下就会中毒。
她做完这些,站定在轮椅旁,低声问:“主子,现在怎么办?”
姜晚没说话,走到通道尽头那堵塌陷的岩壁前,伸手摸了摸碎石缝隙。
里面还有空间。
她回头看向萧绝:“炸开它?”
萧绝摇头:“动静太大,可能触发更多机关。”
“那就挖。”姜晚拍掉手上的灰,“青雀,开工。”
青雀应声上前,锄头高举,正要动手,忽然顿住。
她鼻子动了动。
“有味儿。”她说。
“什么味?”姜晚也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腥臭混着铁锈味,从碎石缝里飘出来。
“血。”萧绝开口,“新鲜的。”
三人同时沉默。
谢沉舟缩了缩脖子:“不会是……里面还有活人吧?”
没人回答。
姜晚盯着那堆碎石,慢慢从袖中抽出另一根毒粉绳索,缠在手腕上备用。
青雀握紧锄头,站到她身侧。
萧绝推动轮椅向前半步,弩车再次展开,这次装的是实心钢钉。
他们谁都没动那堆石头。
但都知道——
里面的东西,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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