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这种暗地里的较量几乎每日都在上演。
昭滑时常带着副手突然巡视营地的各个角落,从伤兵营到工匠区,甚至试图接近正在开垦的军屯田。欧阳远则总能“恰好”出现,或是派苍泓、文寅“陪同”,一路上不断“诉苦”、“示弱”,将新发展起来的事物巧妙地掩盖起来。
工匠区正在尝试改进冶铸炉?那是为了给士卒修补破锅烂釜,不得已而为之。 新修的水渠?是为了防止营地雨季积水,改善卫生,免得滋生疫病,波及先生。 士卒操练?那是为了剿灭周边不时出现的蛮族小股骚扰,保护先生安全。
欧阳远甚至主动邀请昭滑“指导”工作。一次,他请昭滑去看新建的制陶工坊(确实需要,但非核心)。昭滑对陶器一窍不通,却碍于面子,指手画脚一番。欧阳远立刻令工匠“严格按照昭滑先生的指点”改进,结果烧出一窑歪瓜裂枣的陶器。欧阳远却当面盛赞“先生之法,别具一格,令我等茅塞顿开”,背后则让工匠仍按原有改进方案进行。昭滑被捧得晕乎乎,竟真以为自己出了大力,之后对工匠区的关注反而少了。
然而,这种虚与委蛇、如履薄冰的日子,对所有人的精神都是极大的煎熬。灵姑浮数次私下向苍泓抱怨,恨不得半夜摸进帐篷将那俩楚人宰了。底层士卒看向监军帐篷的目光也日益不善,压抑的怒火在沉默中滋生。
欧阳远深知,这只是权宜之计。昭滑二人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每一次成功的隐瞒和误导,都只是将危机稍稍推迟。内部的凝聚力虽因共同对外而隐约增强,但长期的精神紧绷和屈辱感,同样也可能导致崩溃。
他站在帐外,望着昭滑那顶比周围帐篷都显整齐的营帐,目光幽深。稳住监军只是第一步,如何彻底解决这个心腹大患,或者将其转化为可利用的棋子,才是真正的考验。眼前的平静之下,暗流愈发汹涌,考验着他的智慧,也考验着这支新生势力的韧性。
第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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