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伏击战,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告终。鬼子追兵被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打懵了,指挥中枢(大佐)在第一时间被朱琳点名,更是让敌人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重机枪和轻机枪组成的交叉火网,如同死神的镰刀,在狭窄的冲锋路线上疯狂收割着侵略者的性命。步枪手和掷弹筒的精准补射,则彻底粉碎了鬼子任何试图组织反击的企图。
战斗很快从伏击演变成了一面倒的追击。憋屈了许久的战士们,在朱琳“跟我冲!”的怒吼声中,跃出芦苇丛,如同下山的猛虎,向溃退的鬼子发起了凶猛的反冲锋。轻机枪手抱着机枪边冲边扫,步枪手挺着刺刀勇猛突击,甚至连一些伤势不重的百姓青壮,也捡起地上的鬼子步枪,呐喊着加入了追杀的队伍。
鬼子在丢下上百具尸体和大量武器后,终于被彻底击溃,残兵败将在几个老兵的带领下,连滚爬爬地向来路逃窜。朱琳没有下令停止追击,她要趁此机会,尽可能多地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打出威风,震慑追兵。
一直追出两公里多,直到残敌消失在丘陵地带,朱琳才下令停止追击,迅速打扫战场。
战士们快速行动,从鬼子尸体上搜集宝贵的急救包、药品、单兵口粮(罐头、饼干、压缩干粮等)。朱琳亲自指挥,用从鬼子尸体上剥下的十几件相对干净的军装,打包了缴获的口粮。两匹未被击毙、只是受了轻伤的东洋战马也被牵了过来,驮上沉重的补给。
看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和倒在泥泞中、失去头颅的鬼子尸体(有战士用刺刀砍下部分鬼子头颅,在路边垒起了一个小小的、血淋淋的“京观”,以此向侵略者示威,也宣泄着心中的仇恨),每个战士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自豪。连日来被追杀的阴霾一扫而空,士气大振。
“快!每人尽量多带几支步枪和子弹!然后立刻出发,与张队长汇合!”朱琳命令道。
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每人身上至少背了三四支三八式步枪,弹盒塞得满满的。队伍带上缴获的战马和口粮,快速撤离战场,向芦苇荡深处与张灵汇合。
汇合后,队伍不做停留,立即启程。朱琳下令,将缴获的鬼子单兵口粮分发给所有战士和身体虚弱的百姓,边赶路边进食,补充体力。冰冷的罐头和干粮,此刻吃起来却格外香甜。
就在队伍离开那片芦苇荡区域,进入另一片丘陵地带不久,在他们侧后方约三百米外的一处山梁上,一个身穿当地农民服装、却拿着望远镜的身影,正死死盯着这支逐渐远去的庞大队伍。
这人正是土肥原贤二撒出的众多眼线之一,一个伪装成货郎的特高课低级特务。他奉命在这一带监视通往关内的道路,没想到竟真的撞见了目标。
“八嘎呀路……”他放下望远镜,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惊骇,“不是说已经调动了皇军一个大队去围剿吗?大郎少佐亲自带队……怎么会让这群支那人跑到这里来了?还……还带着这么多缴获?!”他看到了队伍后面驮着物资的战马和战士们身上背着的额外步枪。
他想不通,朱琳是如何在“重兵围剿”下,不仅成功脱身,还似乎反过来重创了追兵?这个女人,难道真的会妖法不成?
不敢再跟上去(怕被发现),他只能迅速缩回藏身的石缝,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型电台,手指颤抖着开始发报,将发现“双枪老太婆”队伍的最新位置、大致人数和携带有大量缴获的情况,紧急报告给了正在长城前线与29军激战的关东军某师团部。
长城前线,某处日军指挥所。
“八嘎!八嘎!八嘎!”一个佩戴中将军衔的鬼子师团长,正对着刚刚送来的、关于后方“双枪老太婆”脱困并可能重创追兵的电报暴跳如雷。他面前的地图上,还标注着与29军血战的胶着态势。
“大郎这个蠢货!废物!带着整整一个加强大队的皇军勇士,去围剿一群乌合之众和女人,竟然还能让对方跑了?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简直是帝国的耻辱!”师团长气得将手中的红蓝铅笔狠狠掰断,“立刻!从预备队里抽调两个中队,不,一个大队!给我追!一定要咬住她们!绝不能让她们逃进关内!同时通知沿途所有关卡、据点,加强戒备!”
然而,他的命令下达得已经有些晚了。朱琳的队伍在补充了给养、士气高昂之后,行进速度明显加快。而且,他们选择的路线更加飘忽不定,让追兵难以准确把握。
几天后,陕北韩城秘密派出接应部队的消息,终于还是被无孔不入的日伪特务探知,报到了北平土肥原贤二那里。
土肥原贤二看着两份几乎同时摆上案头的报告——一份是长城前线师团部关于“双枪老太婆”脱困并请求加强拦截的电文,另一份则是潜伏在陕北的眼线关于“韩城朱琳部有异动,疑似派出精锐部队向东北方向接应”的密报。
他走到华北地图前,手指从韩城划向热河方向,两条线仿佛要在某个点交汇。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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