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停在陈氏商会门口，守在门房的老仆就跑出来，掀帘时声音里带着笑：“陈公子可算回来了！陆先生和怀志道长一早就来等着，说有要事商议呢。”
陈方跳下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谭峰和宁莹紧随其后，刚迈进前厅，就见陆少游正对着一幅江宁府舆图比划，怀志道长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手里转着念珠。
“陈兄！”陆少游转身迎上来，手里的笔还夹在指间，“可把你们盼回来了——这几日汴京风传江宁府要设新商埠，不少商号都在打听咱们的动静，我和道长正琢磨着该怎么回应呢。”
怀志道长也站起身，稽首行礼：“陈公子一路辛苦。刚沏了新茶，是今年的雨前龙井，尝尝？”
四人走进内堂分坐两旁，宁莹将带回的江宁特产——一碟桂花酥和两罐秦淮酒放在桌上。
谭峰则忙着把背包里的卷宗往外拿：“这是在江宁府记的笔记，包括王家的船运路线、过江龙的囤货清单，还有咱们看好的分会选址图纸。”
陈方拿起一张图纸，指着上面圈出的地块：“这里是江宁府最热闹的码头附近，临街有三间空铺，租金谈得差不多了，背后还有个小院子，正好用来放设备。关键是离王家的商号不远，既能借势，又能形成竞争。”
陆少游凑近看了看：“位置不错，但听说那片归知府的小舅子管，会不会故意刁难？”
“这点早想到了。”陈方笑了笑，“陆通判在江宁府时打过招呼，说知府是个明事理的人，只要咱们手续齐全，他会照应。而且我带了份礼——从江宁府带回的名家字画，准备托人送过去，算是初来乍到的心意。”
怀志道长捻着胡须点头：“礼多人不怪，尤其咱们是外来户，姿态放低些好。不过，分会的人选定了吗？江宁府情况复杂，得派个能镇住场的。”
“我属意洛阳分会的侯风平。”陈方说出想法，“他在洛阳管了三年分会，从无差错，去年还牵头解决了跨州商队的纠纷，手段利落又不失稳妥。刚才已经让弟子去洛阳传信，问问他的意思。”
陆少游眼睛一亮：“侯风平确实合适！他跟王家的大公子是旧识，当年一起在汴京国子监读过书，有这层关系，至少能避免不少正面冲突。”
“至于洛阳分会的接替人选，”陈方翻到另一页名单，“我看张启明不错，他在侯风平手下做了两年副手，熟悉所有流程，上个月还刚谈成一笔与西夏的药材生意，脑子活，也够稳重。”
谭峰在一旁补充：“我跟张管事打过几次交道，他做事特别细，上次咱们对讲机出小故障，就是他带人连夜排查线路，值得信任。”
怀志道长听完，提笔在名单上圈了个圈：“就按这个安排。那接下来，汴京这边……”
“汴京商会得找个人坐镇。”陈方接过话，“我打算从副会长里挑一个——李墨如何？他跟着咱们五年了，账目算得清楚，为人也谨慎，上次应对税务核查，硬是没出一点纰漏。”
陆少游点头同意：“李墨确实稳妥，而且他跟汴京的几个老字号掌柜熟，日常应酬能应付。那咱们三个……”
“咱们得跑一趟关系。”陈方语气认真起来，“江宁府的项目要落地，离不开汴京的支持。我列了个名单，有三位大人必须去拜访：一是掌管商税的王侍郎，他能帮咱们争取分会的税收优惠；二是工部的刘尚书，传输塔的材料审批得他点头；还有一位是‘汇通号’的东家周先生，他家在江南有二十多家分号，能帮咱们打通物流渠道。”
怀志道长拿出随身携带的罗盘，算了算日子：“后日是黄道吉日，适合拜访。我这就去准备礼单——给王侍郎备套文房四宝，他爱书法；刘尚书喜欢古董，上次听说他在找一只宋代的青铜爵；周先生嘛，听说他女儿刚出嫁，送套精致的苏绣嫁衣料子应该合心意。”
“细节就拜托道长了。”陈方拱手道，“另外，对讲机的推广得跟上。江宁府的富商多，咱们准备先给前五十位客户免费试用一个月，再请几个商号老板当众演示，让他们亲眼看看‘隔着十里地能说话’的便利。”
谭峰忍不住插言：“我还想在分会设个体验区，摆上传输塔的模型，让老百姓也能摸一摸、试一试。上次在江宁府的市集上，好多人围着看新鲜，要是能让他们亲自用用，肯定能打开市场。”
宁莹笑着补充：“我已经让绣坊做了一批印着对讲机图案的香囊，到时候作为赠品，既实用又能当宣传。”
四人越说越具体，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卷宗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
陆少游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过江龙那边有新动静吗？他们囤的桐油还没出手，会不会针对咱们的分会使绊子？”
陈方的眼神沉了沉：“我让‘风’堂的人盯着了，他们最近在联系苏州的船商，似乎想把桐油运去南方。暂时没发现针对咱们的迹象，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侯风平去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固分会的防火设施，再请几个会功夫的伙计守夜。”
怀志道长放下念珠，语气平静却有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按计划一步步来，把根基扎稳了，任谁也动摇不了。”
内堂里的茶香渐渐浓郁，纸上的计划在众人的交谈中愈发清晰。
陈方看着眼前的伙伴，又望向窗外汴京的天际线，心里清楚：筹建江宁府分会的路不会平坦，但有这些人并肩同行，再难的关，也能闯过去。
喜欢大宋第一装逼天才请大家收藏：(www.suyingwang.net)大宋第一装逼天才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