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塔天王府的金砖地能照见人影,连廊下的铜鹤都擦得锃亮。哪吒踩着风火轮在院子里转圈,混天绫缠在手腕上转得飞快,心里憋着股火——李靖又搞幺蛾子,说什么金鼻鼠精有个妹妹,温顺贤淑,特来拜访,明摆着是又一场相亲鸿门宴。
啧,这地砖滑得能溜冰,小心摔断你的狗腿。哪吒冲廊下侍立的天兵啐了口,火尖枪往柱础上一磕,火星溅起来,吓得几个捧着茶盘的仙娥直哆嗦。他最烦这府里的规矩,走路要轻,说话要柔,连喘气都得憋着,真不如在陈塘关自在,至少能扯开嗓子骂娘。
正烦躁着,偏殿的门开了。一个梳着垂鬟分肖髻的女子款款走出,绿裙系着鹅黄披帛,手里捏着块绣帕,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活像被雨淋湿的小可怜。她见了哪吒,眼睛一亮,随即又红了,抽噎着福了福身:三太子......
哪吒眯眼瞅她。这女子眉眼倒是清秀,就是眼角的泪太假,一滴接一滴滚得整齐,像屋檐下的水帘洞。再看她那垂鬟分肖髻,左边的发钗歪了半寸,耳后还沾着点灰——哪是什么精心打扮的仙子,分明是急着上妆没收拾利落的野妖精。
你是金鼻鼠精的妹妹?哪吒的火尖枪往地上一戳,枪尖扎进金砖缝里,你姐姐在玲珑塔里反省呢,你倒有闲心来我家串门?
女子被他问得一哆嗦,突然跪在地上,膝头撞得金砖一声响,听着就疼。她伸手揪住哪吒的锦袍下摆,指甲缝里还沾着点珍珠粉,声音哭得跟猫叫似的:三太子息怒!我姐姐做错事,是她的不是,可我......我是无辜的呀!
她往哪吒跟前凑了凑,眼泪鼻涕蹭在他的袍角上,黏糊糊的让人恶心:姐姐被收进塔后,那些妖精都欺负我,说我是贼鼠的妹妹。我无依无靠,只求三太子收留,哪怕做个端茶倒水的侍妾都甘愿......
说着就往哪吒怀里倒,身子软得像没骨头。哪吒瞅着她的手,看似要扶他,指尖却往他腰间的乾坤圈摸去——那圈是他的本命法宝,能镇妖邪,这妖精倒是识货。
收起你那套!哪吒反手扣住她手腕,像铁钳似的攥得她一声叫,装柔弱博同情?小爷我见得多了!雷峰塔的白素贞哭起来比你真,月宫的玉兔精变起来比你像,你这点伎俩,在我这儿不够看!
他另一只手往怀里一掏,摸出面巴掌大的照妖镜,镜面一晃,金光直射女子面门。镜中瞬间显出她的真身:一只灰扑扑的金鼻鼠,正叼着颗东海珍珠往洞里钻,耳后还别着张字条,上面用鼠爪蘸着墨写着:嫁入李府后,先偷乾坤圈,再骗玲珑塔钥匙,卷走法宝投奔万岁狐王......
这是什么?哪吒把镜子往她面前一怼,袖中藏着偷来的东海珍珠,还跟小妖密谋卷走我家宝贝?你当托塔天王府是你家粮仓,想来就来,想偷就偷?
女子的脸地白了,刚要狡辩,偏殿外传来李靖的怒喝:孽畜!竟敢在我府中作祟!
李靖大步流星走进来,手里的玲珑塔突然金光乍起,塔影投射在墙上,现出无数画面:这鼠精妹妹前阵子变作仙子,骗了蓬莱岛的散仙,卷走人家的定海神珠;又扮成寡妇,勾搭上五台山的老道,偷了人家的炼丹炉;短短半年,竟骗婚七位散仙,个个落得人财两空......
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李靖气得胡子发抖,玲珑塔往地上一顿,塔身的金光更盛,我李家虽盼着哪吒成家,却也容不得你这等偷鸡摸狗的货色!
鼠精妹妹见伪装败露,突然尖叫一声,身子一缩,竟想变回原形钻地洞。哪吒早有防备,混天绫地飞出去,像条红绳,把她缠了个结结实实,连尾巴尖都没放过。
想跑?哪吒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她背上,金砖地抵住她咽喉,火尖枪指着她的鼻尖,再装可怜,小爷就把你扔进玲珑塔,让你跟你姐姐作伴,天天给塔底的妖精端茶倒水!
鼠精妹妹被踩得喘不过气,嘴里还在骂:你们姓李的仗势欺人!我姐姐不过偷了盏灯,凭什么关她那么久?我不过想嫁个有本事的,又碍着谁了?
偷灯?哪吒笑了,笑得火尖枪都在颤,你姐姐偷的是灵山的琉璃盏,那是如来佛祖的东西!你骗婚偷宝,害了七位散仙,还好意思说碍着谁了?我看你是被贪心糊了脑子,连好歹都分不清!
他突然想起什么,冲李靖喊:爹,把她扔去给太白金星的青牛当饲料!听说那牛最近正愁没零食呢!
李靖被他逗得差点笑出声,板着脸道:胡闹!送她去天庭刑部,让玉帝发落!
天兵很快赶来,拖着哭嚎的鼠精妹妹往外走。那妖精还在撒泼,踢翻了廊下的香炉,碎瓷片溅了一地,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疯老鼠。
哪吒看着她的背影,往地上啐了口:什么玩意儿,连偷带骗的,真当男人都是傻子?我哪吒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你这等脏心烂肺的货色!
李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做得对。娶妻当娶贤,像这等心术不正的,娶回来也是祸根。
哪吒没说话,只是解下被鼠精蹭脏的锦袍,往地上一扔,火尖枪一点,袍子瞬间烧成灰烬。托塔殿的金砖地依旧锃亮,只是空气中多了股焦糊味,像在嘲笑那些自作聪明的妖精——想靠装柔弱、耍手段攀高枝?也得看看对方是不是好糊弄的软柿子。
风从殿外吹进来,带着院外桂花香。哪吒踩着风火轮往外走,混天绫在身后飘得欢实——管他什么相亲,什么仙子,敢在他面前耍花样,就别怪他枪尖不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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