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的石头烫得能煎鸡蛋,赤红岩壁被烈日照得冒白烟,连空气都带着股焦糊味。哪吒踩着风火轮悬在半空,混天绫被热浪烤得发蔫,瞅着底下那个红裙女子,眉头拧得能夹死火蝎子——这罗刹女是铁扇公主的胞妹,听说刚从积雷山过来,一脸老娘天下最拽的架势,手里还攥着张破纸,活像菜市场里强买强卖的泼妇。
你就是李靖说的那个有来头的仙子哪吒的火尖枪往岩壁上一戳,石屑炸开,溅起的火星子落在地上,竟烧出串小火苗,有事快说,小爷我怕再待下去,混天绫都要被烤成麻花了。
罗刹女抬眼瞅他,眼神里带着股掂量货物的打量,手指在那纸页上划来划去,指甲涂得通红,掐进纸页里,差点把纸戳破:哪吒三太子果然年少有为。她突然笑了,声音里裹着股铜臭味,既然是来相亲的,那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想娶我?可以。但得立个誓。
哪吒挑眉:立誓?小爷我这辈子就对我娘立过誓,难不成还要对你这来路不明的婆娘赌咒?
来路不明?罗刹女地笑出声,抖了抖手里的纸,那是张泛黄的契书,上面盖着个歪歪扭扭的红印,瞧见没?火焰山掌控契书,当年牛魔王亲手给我的。这山的烈火,能烧了你李家的根基,也能让你在天庭平步青云,就看你识不识趣。
她往前凑了凑,红裙扫过滚烫的地面,竟连个火星都没沾——看来是有点本事,就是心思全用歪了。条件也简单,罗刹女伸出三根涂红的手指,第一,把陈塘关三成赋税划归我手,年年如此;第二,日后天庭议事,你哪吒的票得跟着我投,事事听我调遣;第三......
第三你个头!哪吒没等她说完,火尖枪地指到她鼻尖前,枪尖的烈焰燎得她鬓角的碎发蜷了边,你怕不是被火焰山的热浪烤傻了?陈塘关的赋税是养兵护民的,不是给你买金镯子的!天庭议事是论公理的,不是你家开的杂货铺!
罗刹女被他吓得后退半步,随即又梗起脖子,把契书往他面前一摔:哪吒,别给脸不要脸!这火焰山是我的地盘,我让它烧三天,就绝不会只烧两天半!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让山火漫过陈塘关,让你爹的兵一个个变成烤猪!
你敢!哪吒的风火轮骤腾烈焰,赤红色的火苗裹着他的身子,像团移动的火球,你拿山民的生计当筹码,拿三界安稳当买卖,也配谈婚嫁?我看你不是来相亲的,是来敲诈勒索的!
他突然抬手,混天绫地飞出去,卷住那契书往回一扯。罗刹女没防备,手一松,契书就到了哪吒手里。她气得尖叫: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哪吒展开契书,瞅着上面每年加收山民防火税的条款,还有取水需用粮食兑换的混账话,眼睛瞬间红了,这狗屁契书,写的全是刮民脂民的勾当,也配叫掌控权?我看是强盗许可证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岩壁后突然传来阵咳嗽声,火焰山土地公拄着根烧焦的拐杖,哆哆嗦嗦地钻出来。老头脸上全是皱纹,晒得跟块老树皮似的,手里捧着本账册,封面都被火燎黑了,上面还沾着些暗红的印记——竟是血印。
三太子......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土地公一声跪在地上,账册掉在地上,散开的纸页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某年某月,罗刹女加收防火税,张三家卖了女儿才缴齐某月某日,李家为换一桶水,用了半年口粮某户人家逃税,被山火焚了房屋......
每一笔都浸着泪,看得哪吒浑身发抖。他猛地转头瞪着罗刹女,火尖枪的焰头窜得老高,差点烧到自己的头发:这些都是真的?你每年逼山民卖儿卖女,就为了填你那欲壑?
罗刹女被问得一愣,随即梗着脖子喊:那又怎样?他们住我的山,用我的火,交点税怎么了?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你个鬼!哪吒再也忍不住,混天绫地飞出去,像条红蟒,地缠上罗刹女的腰,往岩壁上一拽。只听的一声,罗刹女被捆在赤红岩壁上,红裙贴着发烫的石头,烫得她直龇牙,却挣脱不开——混天绫是太乙真人给的法宝,专克这种邪魔歪道。
你干什么!放开我!罗刹女又踢又骂,红裙被磨出个破洞,露出底下绣着的金线骷髅,看着更恶心了。
放开你?等你把搜刮的民脂还回来再说!哪吒指着土地公,老土地,点齐人手,去她那破洞里搬东西!凡是从山民那抢的,一粒米、一文钱都得还回来!
土地公愣了愣,随即喜得直磕头:谢三太子!谢三太子!他爬起来就要跑,又被哪吒叫住。
等等。哪吒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扔给土地公,这里面是我师父给的清凉露,兑水给山民喝,能解中暑。再告诉他们,以后这火焰山的税,小爷我替他们免了!谁敢再要,就报我的名字!
土地公捧着玉瓶,老泪纵横,连滚带爬地去了。罗刹女在岩壁上气得浑身发抖,红裙都被汗水浸透了:哪吒!你敢动我的东西?我姐姐铁扇公主不会放过你的!我姐夫牛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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