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城的中心广场上,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插着大秦的玄色龙旗,旗面在恒河的风里猎猎作响。
嬴振一身银甲,腰悬佩剑,站在高台中央,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有刚归顺的印度教祭司团,有手持农具的恒河农夫,有佩着弯刀的孔雀军旧部,还有扛着测绘工具的大秦官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情,期待中夹杂着不安。
“今日,大秦在此设立南亚都护府。”嬴振的声音透过扩音铜器传遍广场,沉稳有力,“这不是征服,是共治。”
他侧身指向身后展开的巨大舆图,图上用朱砂标出了恒河平原的水系、农田与城镇。
“恒河两岸的土地,自古肥沃,却因水利失修、虫害频发,亩产不及中原一半。本都护带来了三样东西:曲辕犁、占城稻与水转大纺车。”
话音刚落,几名秦吏推着一架曲辕犁走上台。
与当地传统的直辕犁相比,这架犁的辕部弯曲如弓,更省力,深耕浅耕可调。
“用此犁耕地,一人一牛日耕十亩,是旧犁的三倍。”秦吏演示着拉动犁具,木轮转动灵活,引来台下一阵低低的惊叹。
“占城稻。”嬴振继续道,示意农技官呈上稻穗,“一季能熟,亩产千斤,比本地稻种多收五成。秦国会派农技官驻村指导,教你们育秧、插秧、防虫害。”
人群骚动起来,有农夫忍不住喊道:“真能收那么多?”
“明年此时,你们便知。”嬴振指向广场边缘的水车模型,“那是水转大纺车,一日可纺百斤棉线,抵得上十个织女。大秦会在恒河沿岸建三十座工坊,招你们的家人做工,月钱够买三石米。”
台下的低语变成了兴奋的议论。
印度教大祭司捧着湿婆神像上前一步,声音带着颤音:“都护大人,您说的共治,是指…”
“神庙保留,信仰自由。”嬴振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但神庙的闲田要借给都护府,由官府组织开垦,收成后三成归神庙,七成归耕户。祭司仍管宗教事务,但若再敢搞活人祭,休怪本都护焚了神庙。”
大祭司低头看着神像,又看了看台下那些眼神发亮的信徒,他们更关心的是“亩产千斤”和“月钱三石”,而非古老的祭祀。
他最终躬身行礼:“愿遵都护府令。”
仪式的高潮是任命都护。
嬴振从锦盒中取出一枚鎏金铜印,印文为“南亚都护府印”,亲手交给走上台的秦吏张恒。
“张都护,恒河粮仓,就交给你了。”
张恒接过铜印,沉声道:“属下定不负所托。三个月内疏通恒河支流,半年内推广曲辕犁,一年内让占城稻在两岸扎根。”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连最保守的婆罗门祭司都忍不住点头,他们虽看重信仰,却也明白,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接下来的半年,恒河两岸变了模样。
张都护带着秦兵与当地工匠,炸开阻碍河道的礁石,建起十二座水闸,雨季不再泛滥,旱季也能引水灌溉。
农技官们光着脚走在田里,手把手教农夫用曲辕犁,演示如何用草木灰肥田。
占城稻的秧苗插满了两岸,绿油油的一片望不到头,比本地稻种矮壮,抗倒伏,长势喜人。
华氏城的工坊里,水转大纺车日夜转动,棉线堆成小山,织出的棉布又细又软,被商队运往波斯、罗马,换回的金币堆满了都护府的库房。
农夫们拿着沉甸甸的工钱,给孩子买了大秦产的饴糖,看着他们舔糖时满足的笑脸,终于真心实意地对着龙旗行了鞠躬礼。
秋收时节,恒河平原一片金黄。
张都护组织了“赛稻会”,评比谁家的占城稻产量最高。
一个老农捧着金灿灿的稻穗,亩产竟达一千二百斤,比往年翻了三倍多。
他激动地跪在嬴振面前,将稻穗举过头顶:“大秦的稻种,救了我们啊!”
嬴振扶起老农,看向远处,新建的粮仓鳞次栉比,装满了新收的稻谷,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的清香。
都护府的账簿上,恒河平原的粮食储备已够供应大秦在南亚的所有驻军,还能外销三成。
“这才是真正的掌控。”嬴振对张恒道,“刀剑能夺城,却守不住。让他们有饭吃、有钱赚,才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张恒望着夕阳下翻涌的稻浪,点头道:“属下明白。下一步,属下打算修驰道,把粮仓和工坊连起来,让恒河的米,能三天内运到波斯边境。”
夜幕降临时,华氏城的灯火亮了起来,与恒河上的渔火交相辉映。
都护府的衙役们正在张贴新的告示:凡种占城稻者,免三年赋税;工坊招工,优先录用本地人。
广场上,孩子们围着水转大纺车唱歌,歌词里混着秦语和梵语,却透着同样的喜悦。
南亚都护府的铜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它压在恒河平原的土地上,不是靠威慑,而是靠沉甸甸的谷穗与百姓的笑脸,真正扎下了根。
嬴振知道,这片被称为“粮仓”的土地,从此将成为大秦最坚实的南亚基石,比任何城池都更难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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