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到能让资本彻底闭嘴的 “王炸证据”,张阿婆攥着布包揣着铜钥匙,领着众人往村寨最深处的老祠堂走。
三月的太阳暖烘烘的,可越靠近祠堂,越能感觉到一股沉得下心的静
路两旁的老樟树得两人合抱,树皮上的纹路像老人的皱纹,树下偶尔能看见村民摆的石凳,上面还留着没喝完的客家米酒碗,连风都放慢了脚步,怕惊扰了这藏着故事的地方。
“咱这老祠堂啊,比我还大呢!我太爷爷那辈就有了,以前逢年过节全族的人都来祭祖,现在虽然人少了,但里面的东西我都好好收着。”
张阿婆走得慢,手指偶尔会摸过路边的竹篱笆,上面还挂着去年晒的干辣椒,
“你们看那石狮子,我小时候总爱爬上去骑,现在都风化得看不清脸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苏晚星顺着阿婆指的方向看,祠堂门口的一对石狮子果然 “满脸沧桑”,狮头的鬃毛都磨平了,却依旧透着股镇宅的威严。
朱红的木门上挂着个比巴掌大的铜锁,锁芯里积了层薄灰,阳光照在上面,锈迹斑斑的锁身倒泛出点古旧的光。
张阿婆从布包里掏出铜钥匙,钥匙柄上 “张氏宗祠” 四个字虽然模糊,却能看清是手工刻的,边缘还留着当年的凿痕。
“这钥匙啊,是我公公传给我的,他说这是咱张家的根,丢了钥匙就丢了念想。”
阿婆的手抖了两下才把钥匙插进锁孔,“咔嗒” 一声轻响,锁开了的瞬间,像是打开了时光的闸门
推开木门时,“吱呀” 的声响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一股混合着老木头、灰尘和淡淡香灰的味道扑面而来,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个个光斑,细小的灰尘在光斑里飞舞,像撒了把会动的碎金。
祠堂里比想象中宽敞,正中间摆着个供桌,上面放着几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还有没燃尽的香灰。两边靠墙摆着十几个木柜,每个柜子上都贴着红纸条,纸条上的字有的褪色了,有的还清晰 ——“光绪年歌本”“民国二十一年唱片”“1950 年录音带”“客家织锦纹样图”,光看标签就知道这里藏着多少宝贝。
“这些木柜啊,是我公公当年特意请木匠打的,用的是本地的杉木,防潮,放几十年都不坏。” 张阿婆走到标着 “光绪年歌本” 的木柜前,手指轻轻拂过柜面,“这里面装的,就是我太奶奶传下来的歌本,她当年可是咱这一带最会唱春歌的,好多姑娘都来跟她学。”
小李赶紧从包里掏出白手套戴上,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什么:
“阿婆您放心,我轻点拿,绝不弄坏。”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里面用蓝布层层包裹着一本厚厚的书,蓝布的边角都磨破了,露出里面的米黄色纸页。打开蓝布的瞬间,连呼吸都变得轻了 —— 这是本线装书,纸是当年的宣纸,虽然泛黄发脆,却依旧挺括,封面上用毛笔写着 “客家春歌集”,字体是工整的楷书,旁边还画了朵小小的梅花,一看就是用心写的。
“我的天!这纸也太有质感了吧!”
苏晚星凑过去看,忍不住小声感叹,“阿婆,这毛笔字是您太奶奶写的吗?”
张阿婆笑着点头,眼睛里满是骄傲:“是啊!我太奶奶小时候读过书,字写得可好了!她还教我认过字呢,说‘字是人的脸面,歌是人的心声’,写字要认真,唱歌也要用心。” 她指着第一页的歌词,“你们看这个《月光光》,是她亲手抄的,下面还有她的签名 ——‘张氏桂兰录于家中’,那时候她才二十岁,跟晚星你现在差不多大。”
小李拿着放大镜仔细看,边看边念:
“‘月光光,照厅堂,阿妹织布忙又忙,织件新衣给阿郎,阿郎笑得喜洋洋’”
“跟现在阿婆唱的歌词几乎一模一样!而且这纸的年代,还有笔迹的老化程度,绝对是光绪年间的,比那公司注册时间早了一百多年,这就是铁证啊!” 他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发颤,赶紧掏出手机拍照,“我得发给律师,让他们看看这重量级证据!”
小夏举着手机直播,镜头怼近歌本,连纸页上的墨点都拍得清清楚楚:
“家人们!你们看这老歌本!光绪年间的!比资本的公司年纪还大!这才是真正的非遗活化石啊!” 弹幕瞬间炸了,刷得比祠堂的灰尘还密:
【我的天!这也太珍贵了吧!建议送博物馆收藏!】
【资本看了这歌本,脸不得肿成猪头?】
【阿婆太奶奶也太厉害了吧!字好看歌也编得好!】
【求科普!“阿郎” 在客家话里是啥意思啊?是老公吗?】
苏晚星刚好看到这条弹幕,立刻问阿婆:“阿婆,‘阿郎’是不是就是客家话里‘老公’的意思呀?”
张阿婆笑得眼睛眯成缝:“差不多!以前咱客家姑娘都这么叫自己的心上人,现在年轻人都叫‘老公’‘男朋友’了,不过有些老歌里还这么唱,听着亲切。” 她翻到另一页,指着 “金黄菜花开满坡,阿妹送饭给阿哥” 的歌词,“你看这个‘阿哥’,就是哥哥或者情郎的意思,咱春歌里全是这些家常话,听着就像在说自己的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