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摔在地上,满嘴是血,半天爬不起来。
百姓们围在四周,有人鼓掌,有人怒骂。士兵们站在原地,没人敢动。风挽月握紧袖中的丹药瓶,眼睛盯着王明的一举一动。
萧云辞站在原地,右手还按在惊鸿剑上。他看着王明狼狈的样子,没说话,只是轻轻闭上了眼。
时间倒流。
天地重置。
清晨寅时三刻,天刚蒙蒙亮。
萧云辞睁开眼,身旁风挽月正抱着手臂打哈欠:“又开始了?”
“嗯。”他点头,“这次走北墙。”
两人绕过边城主街,避开巡逻兵,来到守备府后院。风挽月掐了个手诀,周身气息隐去,身形融入晨雾。她轻声道:“你记住了密室位置?”
“昨晚他摔倒时,怀里掉出半块玉牌。”萧云辞低声道,“带血纹的,只有开启地底密室才用得上。”
风挽月点头:“我从通风口进去。”
她抬手一扬,烟纱裙展开,像一片薄雾贴着墙根升起。片刻后,她钻进守备府北侧一处不起眼的通风口,身影消失。
萧云辞靠在墙角,手指摩挲着三枚铜钱。他在等。
一刻钟后,风挽月从暗处滑下,手里多了一块黑色石头。
“留影石。”她压低声音,“里面有画面。”
萧云辞接过石头,灵力注入。
画面浮现——
王明跪在地上,面前站着一名黑袍人。他双手捧着一张图纸,声音发抖:“这是最新的城防布防图……只求你们放了我女儿!”
黑袍人接过图纸,扔给他一瓶泛紫光的丹药:“聚灵丹,十颗。记住,每月三十个精壮男子,一个不能少。”
王明低头接过,脸上忽然露出冷笑:“反正都是贱民,炼了正好补修为。”
画面结束。
萧云辞把石头收好,嘴角微扬:“证据到手。”
风挽月问:“现在怎么办?”
“正门进去。”他说,“让他自己把丹药拿出来。”
两人整理衣衫,大摇大摆走向守备府前门。
此时王明已被扶起,正在厅中整顿仪容。他脸色发白,但强撑镇定,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玉瓶。
副将低声劝他:“大人,刚才那两人惹了众怒,不如先关押,再上报朝廷……”
王明咬牙:“必须立刻抓人!不然事情压不住!”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萧云辞和风挽月并肩走入,直奔正厅。
王明猛地抬头,眼神一缩。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他厉声喝道,“来人!把他们拿下!”
士兵们没动。
刚才那一幕太多人看见了,谁都知道这两人救了百姓。
萧云辞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厅中央,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王明手中的玉瓶上。
“王大人。”他开口,“您手里那瓶‘聚灵丹’,是从哪来的?”
王明一愣,立刻把瓶子藏到身后:“胡说八道!这是宗门特供,提升修为所用!”
“哦?”萧云辞笑了,“那你敢不敢当众打开,让大家看看成色?”
“你——”
“不敢?”萧云辞打断他,“还是说,这根本不是宗门发的,而是你用百姓性命换来的赃物?”
王明脸色骤变:“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看看就知道了。”
萧云辞抬手,将那块黑色留影石抛向空中。
石头悬浮,光芒一闪,画面再次播放。
王明跪地献图、接过丹药、狞笑说出“贱民正好补修为”的全过程,清清楚楚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厅内瞬间死寂。
副将瞪大眼睛,一步步后退。
百姓们挤在门口,看得真切。
一个老汉当场哭喊:“我儿子就是上个月被抓走的!说是征兵,结果再也没回来!”
“我侄子也是!”
“我哥也被抓了!”
怒吼声此起彼伏。
王明浑身发抖,额头冷汗直流,嘴里喃喃:“不可能……这石头怎么会……我明明烧了所有记录……”
“你忘了通风口没设阵?”风挽月冷笑,“这波叫自首模拟器。”
王明猛地抬头,双眼充血:“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坏我大事!”
他猛然拔出腰刀,直指萧云辞:“给我杀了他们!”
无人响应。
士兵们全都后退一步。
副将上前一步,伸手:“大人,请交出令牌。”
“你敢?”王明怒吼。
“我不是你手下走狗。”副将沉声,“我是边城守军。”
王明踉跄后退,忽然抬手,将玉瓶砸向地面,想毁掉丹药。
萧云辞早有准备。
一枚铜钱飞出,精准击中玉瓶底部。
瓶子腾空翻转,丹药一颗没洒。
他抬手接住,轻轻吹了口气:“这可是证据,别乱动。”
王明瘫坐在地,嘴唇哆嗦:“你们……你们不会明白……我女儿被他们抓走了……我不做,她就活不成……”
“所以你就拿别人的命去填?”风挽月冷冷道,“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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