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战王府书房。
烛火摇曳,南宫君泽正批阅军报,眉头微锁。
云州关外,左贤王虽败退,但北蛮王庭似有异动,探子回报说草原各部正在集结。
而朝中,周文清的折子已经递到了御前,弹劾他“拥兵自重,结交商贾,有损王爷威仪”。
“王爷,”初一轻声禀报。
“殷夫人派人送了谢礼来,是二公子亲自送到的。”
南宫君泽笔尖一顿:“她人呢?”
“殷夫人……没来。
只让二公子带话,说多谢王爷仗义执言,月香楼铭记于心。”
初一小心翼翼道,“礼单在此。”
南宫君泽接过扫了一眼——
百年山参一对。
极品血燕两匣。
江南云锦四匹。
还有一方端砚。
礼重,却都是寻常之物,没有半点私人的意味。
他放下礼单,指尖在桌上轻叩:“她这是在划清界限。”
初一不敢接话。
自家王爷对那位殷夫人的心思,府里上下都看出来了,偏偏对方似在回避。
“周文清那边有什么动静?”南宫君泽转了话题。
“这几日闭门谢客,但昨夜有密使从京城来,在他府上待到天明才走。”
初一低声道;
“属下探听到,李太师对王爷在北疆的威望深感不安,已说动三皇子,要加大巡查力度。
下个月,可能还会有钦差来。”
“来多少,本王接着。”
南宫君泽语气淡然,眼中却闪过厉色。
“倒是夫人那边……你派几个人暗中护着,别让她知道。”
“是。”
初一退下后,南宫君泽走到窗前。
他想起那夜亭中,她慌乱的眼神,微红的脸颊,还有那句仓促的“告退”。
多少年没遇到过能让他心动的女子了,偏偏这一个,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
“殷素素......”
他低声自语,“你逃不掉的。”
翌日,醉月轩后院。
赵通判脸色铁青,对着跪在地上的弟弟就是一脚:
“废物!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让你给白家找麻烦,没让你把自己搭进去!”
赵管事被踹得趴在地上,哭嚎道:
“大哥,我也没想到战王会亲自出面啊!
那殷素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闭嘴!”
赵通判气得发抖。
“周大人已经对我起了疑心,若再办砸差事,你我都得完蛋!”
“那、那现在怎么办?”
赵通判阴森森道:
“周大人从京城请了位高人,专门查那些隐姓埋名的逃犯。
殷素素来历不明,那几个儿子又个个出众,必有问题。
只要查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哼哼,到时候别说战王,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们!”
“大哥英明!”
赵管事眼睛一亮,“那什么时候动手?”
“就在这几天。”
赵通判捻着胡须。
“你再去趟月香楼,这次……客气点。”
月香楼,午后。
殷素素正在教白子叙做一道新点心,白薇匆匆进来:
“主子,赵管事又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
“他还敢来?”白子叙放下手里的面团。
殷素素洗净手淡淡道:“请到前厅。”
前厅里,赵管事这次姿态放得很低,一见面就躬身行礼:
“殷夫人,前日之事全是误会,赵某特来赔罪。
今日是奉家兄之命,与夫人商议一桩买卖。”
“什么买卖?”殷素素神色平静。
“家兄想请月香楼,承办下个月知府大人的寿宴。”
赵管事赔笑道;
“知府大人五十大寿,宴请全城名流,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家兄说了,只要月香楼接下,酬金翻倍,往后府衙的宴席也都交给月香楼。”
这话听着是好事,但殷素素却嗅到了陷阱的味道。
“赵通判美意心领。”
她缓缓道,“只是月香楼新开不久,恐难当大任。
知府大人的寿宴,还是醉月轩操办更为妥当。”
“夫人过谦了。”
赵管事坚持。
“谁不知道月香楼的点心,和歌舞是府城一绝?
知府大人也早有耳闻,特意点名要月香楼承办。
夫人若是不接,岂不是驳了知府大人的面子?”
这是拿知府来压她了。
殷素素沉吟片刻:
“既如此,容我考虑两日。”
“那就静候佳音了。”
赵管事起身,又状似无意道。
“对了,听说夫人有几个儿子个个出众,不知可有功名在身?
家兄在吏部有些门路,若是……”
“不劳费心。”
殷素素打断他,“孩子们还小,不急。”
送走赵管事,殷素素脸色沉了下来。
白子墨从屏风后走出:
“娘亲,这是陷阱。
知府寿宴,宾客云集,若是在宴席上出点‘意外’……月香楼就彻底完了。”
“我知道。”
殷素素揉着太阳穴。
“但他们搬出了知府,咱们若直接拒绝,就是不给知府面子。
往后在府城,寸步难行。”
“那……”
“接。”
殷素素眼中闪过决断。
“不仅要接,还要办得漂漂亮亮。
子墨,你去查清楚知府喜欢什么、忌讳什么,寿宴的宾客名单也弄一份来。
子叙,点心上要格外用心,不能出半点差错。
白薇,月卫们的节目重新编排,既要出彩,又要稳妥。”
她一连串吩咐下去,众人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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