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陈嬷嬷颤声行礼。
南宫君泽没看她,径直走到殷素素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本王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北疆府城,光天化日之下诬陷良善,聚众闹事。”
他的出现,让全场鸦雀无声。
殷素素侧头看他,低声道:
“王爷怎么来了?”
“路过。”
南宫君泽说得轻描淡写,眼睛却落在她微白的脸上。
“受委屈了?”
“……没有。”
南宫君泽不再多言,转向那汉子:
“你说孩子,吃了月香楼的米中毒?”
“是、是的……”
“米还有剩吗?”
“有……有……”
“拿来。”
南宫君泽命令道,“还有,把孩子抱过来。”
汉子不敢违抗,哆哆嗦嗦抱来半袋米和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孩子面色确实不好,但南宫君泽只看了一眼,就冷笑起来:
“这不是食物中毒。”
“王爷明鉴!”
汉子急了,“不是中毒是什么?”
“是寒邪入体,加上吃了不消化的东西。”
南宫君泽淡淡道。
“这孩子眼下青黑,舌苔白腻,手心发热——
昨夜是不是偷吃了凉糕,又踢了被子?”
孩子怯生生点头。
众人哗然。
南宫君泽又抓了把米,在手中捻了捻:
“这米颗粒饱满,色泽莹润,是上等的江南新米。
若有毒,本王第一个能尝出来。”
他说着,竟真的拈了几粒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所有人都惊呆了。
南宫君泽咽下米粒,看向那汉子,“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汉子腿一软,瘫倒在地:
“王、王爷饶命……是、是有人给我银子,让我这么做的……”
“谁?”南宫君泽的声音冷如寒冰。
“是、是醉月轩的赵管事……他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五十两……”
全场炸开了锅。
“竟然是赵管事!”
“太歹毒了!连孩子都利用!”
“难怪他今儿一直,在对面茶楼看热闹!”
赵管事见势不妙,转身就要溜,却被南宫君泽的亲卫一把按住。
“赵通判的好弟弟。”
南宫君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
“看来你哥哥的官,是做到头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赵管事面如土色。
南宫君泽不再看他,转身对殷素素道:
“此事交给我处理。
你们受惊了,回去歇着吧。”
殷素素复杂地看着他,最终低声道:
“多谢王爷。”
“谢什么。”
南宫君泽深深看她一眼,“我说过,会护着你们。”
他转身,命亲卫押走赵管事和一干人犯,又对围观众人道:
“今日之事,各位都看清楚了。
月香楼乐善好施,却遭小人构陷。
往后若再有人敢打白家的主意,就是跟本王过不去。”
这话说得重,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战王这是明明白白地给白家撑腰。
人群散去后,月香楼前恢复了平静。
殷素素站在门口,看着南宫君泽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娘亲。”
白子墨走过来,低声道,“今日多亏王爷……”
“我知道。”
殷素素打断他,转身进楼。
“把门关上,今日歇业一日,你们都过来,我有话说。”
前厅,白家众人齐聚。
殷素素坐在主位,目光扫过几个儿子:
“今日的事,你们都看到了。
赵管事背后是赵通判,赵通判背后是周文清,周文清背后是京城的李太师。
咱们白家,已经卷进了漩涡。”
白子墨沉声道:
“娘亲,战王今日当众表态,是福也是祸。
福在有人庇护,祸在……咱们彻底被划为战王一党了。”
“大哥说得对。”白子叙接话。
“但事已至此,咱们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
殷素素沉默良久,缓缓道:
“子墨,你准备一份厚礼,明日亲自送去战王府。
不是回礼,是谢礼。
态度要恭敬,但……不要太过亲近。”
“儿子明白。”
“子述,楼里的机关再检查一遍。
往后,怕是不太平了。”
“娘亲放心。”
“子叙,点心照做,生意照常。
越是在风口浪尖,越要稳得住。”
白子叙重重点头。
最后,殷素素看向白子琛:
“你……带着羊咩咩,最近不要乱跑。
府城要起风了。”
安排好一切,殷素素独自回到房中。
她打开妆匣,拿出那支并蒂莲簪,在手中摩挲。
南宫君泽今日当众嚼米证清白,又直言庇护……这份心意,她不是不懂。
只是……
房门被轻轻敲响。
“娘亲,是我。”白子墨的声音。
“进来。”
白子进来关上门低声道:“娘亲,有句话,儿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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