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通明,殷素素端坐主位。
“知府寿宴定在十月初八,还有二十天。”
白子墨将一份名单放在桌上。
“宾客名单在此。
除了府城官员、乡绅,还有……京城来的几位贵客。”
白子墨接过名单扫了一眼,眉头紧锁:
“户部侍郎刘大人、礼部主事王大人,还有……御史台的陈御史。
这些人都与李太师交好。”
“这是鸿门宴。”
殷素素手指轻叩桌面:
“赵通判特意提到孩子们,又搬出吏部的关系试探,他们已经在查咱们的身份了。”
白子琛年纪小,却也不傻:
“娘亲,是不是……是不是咱们家的仇人找来了?”
厅内一静。
几个儿子都看向殷素素,年幼的也似懂非懂地抬起头。
殷素素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几个儿子。
“子墨,你明日去趟战王府,将此事告诉王爷。”
白子墨一愣:“娘亲要……求助王爷?”
“不是求助,是合作。”
殷素素道,“王爷与三皇子不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况且……他既说心悦于我,总得拿出些诚意。”
这话说得冷静,白子墨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可万一王爷……”
“没有万一!”
翌日,战王府书房。
南宫君泽听着白子墨的叙述,神色未变,手中把玩的茶杯却渐渐结了一层薄霜。
“本王既说了要护着你们,就不会食言。”
白子墨心头一松,却又听南宫君泽道:
“但你母亲让你来传话,自己却不露面……是还在躲着本王?”
这话问得直接,白子墨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南宫君泽也不逼他:
“回去告诉你母亲,寿宴之事本王会安排。
让她……照顾好自己。”
“是。”
白子墨退下后,初一悄声进来:
“王爷,查到了。
周文清从京城请来的‘高人’,是刑部的老仵作宋慎,最擅长从陈年旧案中找出破绽。
此人已到府城三日,一直在暗中调查殷夫人……。”
“宋慎……”
南宫君泽眼中寒光一闪。
“王爷,要不要……”
“不必。”
南宫君泽摆手。
“让他查。
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查出什么来。
倒是知府寿宴……
你去安排,那日府城所有将领,凡五品以上,都收到本王帖子,务必赴宴。”
初一一惊:“王爷这是要……”
“既然要唱戏,就唱一出大的。”
南宫君泽嘴角微扬。
“本王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在北疆,谁说了算。”
月香楼后厨,五日后。
白子叙正在试做新点心“金玉满堂”,却总是不得要领。
殷素素尝了一口,皱眉道:
“太甜了,知府大人有消渴症,吃不得这么甜。”
“可这‘金玉满堂’本就是甜点……”
白子叙苦恼。
“改。”
殷素素道,“用南瓜泥代替一半糖,再加些枸杞、山药。
既要好看,又要养生。”
话音未落,后院忽然传来一声惊叫,是白子琛的声音:
“有贼啊!羊咩咩,追!”
殷素素和宋青山脸色一变,同时起身。
后院墙头,一个黑影正仓皇逃窜,羊咩咩紧追不舍,白子琛拿着根木棍在后面喊。
白薇和几个月卫已经赶到,将那人围住。
殷素素快步上前:“什么人?”
黑衣人被按倒在地,扯下面巾,竟是个面生的年轻人。
他怀中掉出一卷画轴,展开一看——是殷素素的画像!
“谁派你来的?”殷素素厉声问。
年轻人咬牙不答。
白薇在他身上搜了搜,摸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刑部”二字。
是宋慎的人!
殷素素心头冰凉。
“主子,怎么处理?”白薇问。
殷素素看着那幅画像,沉默良久,缓缓道:
“放了他。”
“什么?”
“放他走。”
殷素素重复道;
“告诉他主子,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黑衣人被放开,狼狈逃窜。
她转身,对白薇道:
“传令下去,月香楼照常营业,寿宴照常准备。
另外……给战王府递个信,就说我明日,亲自登门拜访。”
夜风呼啸,卷起院中落叶。
山雨欲来风满楼。
战王府书房!
南宫君泽收到口信后,罕见地没有处理军务,只负手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棵老槐树出神。
初一轻手轻脚进来:“王爷,殷夫人的马车已到街口。”
“开中门。”南宫君泽转身,却理了理衣襟。
初一惊讶:“中门?那可是迎贵客……”
“她就是贵客。”
南宫君泽打断他,顿了顿又问。
“她穿什么颜色?”
“月、月白色披风,发间一支白玉簪。”
初一忙答。
南宫君泽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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