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澈抱着谢凝转身刚待离去,赫连枫的声音便自身后冷飕飕地传来:
“玄澈,凝儿与朕的关系,你自当知晓。朕既然为你们赐婚,你便应当将她爱如珍宝,若是以后对她有半分亏待,朕绝不姑息。”
萧玄澈的身子一顿,缓缓转过身来,迎上赫连枫那双冰冷锐利的眸子。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继而敛去所有情绪,一脸恭谨:
“臣万万不敢,今后,定不会让凝儿再受一点委屈。”
“退下罢。”赫连枫挥了挥手,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萧玄澈应声点头,小心翼翼地抱紧怀中的谢凝,转身迈步,稳步走出了泰宁殿。
赫连枫居高临下,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沉默片刻,随之长舒了一口气。
他岂非看不出谢凝是假晕,不过是小姑娘顽劣一些,萧玄澈不拿出点本事去哄,看这样子,她并没打算出宫。
不过,他倒是很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虽然有时让人脑壳生疼,倒也有几分率真可爱。
来都来了,索性让她在宫内玩上几日,放松一下心情也好。
“传朕口谕,命御膳房准备精致的膳食,送至春行馆。”
他记得清楚,生辰宴上,这个小丫头一直在吃吃喝喝,不亦乐乎,便知这是个馋嘴的丫头。
看来,夕颜和兄长谢晏对这个小丫头没少操心费神罢。
他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是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过了半晌,赫连枫敛去了笑意,转而问立在身侧的冥影:
“慕容珒可有下落?”
冥影垂首摇头,据实回禀:
“属下已命人搜遍燕都城内外,并未查到慕容珒的下落。依属下推测,他许是早已逃出皇城,回了西川。”
赫连枫长指轻轻敲击着御座扶手:
“兰芷宫内那些西川随嫁的婢子,可有交待什么?”
“回陛下,经严刑拷打,其中有两名唤作青禾、晚晴的婢子,已然招供。她们承认之前曾暗中与燕都城内的西川暗线通信,传递过宫内消息。”
赫连枫的手指微微一顿,眸色沉了沉:
“可是受皇后指使?”
“那倒没有,两个婢子并未承认是皇后指使,只说她们本就是西川皇慕容珣的人,潜入宫中只为替西川传递情报。”
“哼,”赫连枫一声冷笑:
“慕容珣是慕容芷的亲兄长,她岂能不帮自己的兄长!”
话音落下,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慕容芷那张凄美绝望的脸。
那日她挡在自己身前,鲜血染红宫装的模样,至今仍清晰如昨,一股异样的情绪悄然涌上心头。
这些日子,除了宫内和朝中几位重臣知晓皇后被禁,他并未将此事外传。
只不过,昔日风光无限的兰芷宫,如今已然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声音低了几分:
“她……现在怎么样了?”
冥影自然知晓,陛下口中的“她”,指的便是被禁于冷宫的皇后慕容芷。
“回陛下,皇后娘娘她……这几日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异常反应,整日一直弹奏琵琶,不思饮食,也不说一句话。”
“她这个时候倒本分了?”赫连枫冷哼一声,心中却莫名窜起一股火气。
这个女人,倒真是识时务。
自被关入冷宫,她竟从未请求见自己一次,硬气得不像话。
也好,他暗忖:若西川皇拒不服罪,那便把她送还国,就算两国开战,他赫连枫还不至于拿一个女人作质。
念及她毕竟曾为自己挡过一剑,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送她回母国,已然是最大的恩待。
只不过,他的眼前,再次浮现那双盛满泪水和忧伤的眸子,赫连枫的心底,掠过一丝微微的抽痛:真的要把她送还国吗?
正思忖间,殿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内监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百合羹躬身而入,轻轻放至案上:
“陛下,御膳房刚炖好的莲子百合羹,请您趁热用些。”
赫连枫接过银匙,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眉心却骤然一蹙:入口的甜腻带着几分生涩,全然没有往日的清润回甘。
“味道不对,”他放下银匙:
“换御厨了么?怎么和从前的味道不同?”
他恍惚间记起,这道莲子百合羹,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已喝了整整八载。
因为他喜欢喝这道羹汤,每隔三两日,总会有一碗温度恰好、味道合宜的羹汤准时放在他的桌案上,清甜爽口,熨帖脾胃,早已成了习惯。
怎么这味道,忽然就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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