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赫连枫不禁有些窝火,搬出长辈的架势,对着谢凝轻斥:
“凝儿,你还是个小姑娘,怎能往那种风月场所跑?成何体统!”
“我怎么就不能去了?那里也没写着‘女子不许进’啊!”
谢凝不服气地顶嘴:“皇叔父,您倒给评评理。女人能当妓,男人可去嫖;若男子为妓,女子去嫖又有什么不对?这不是很公平么?”
这话听着竟有几分歪理,旁边侍立的几个内监忍不住偷偷点头,觉得似乎确实没什么不妥。
可赫连枫毕竟是帝王,脑子清醒得很,皱着眉反驳:
“话虽如此,可你是女孩子家,去那种地方总归吃亏!传扬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不管!” 谢凝一看救兵要撂挑子,哭得更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噼里啪啦掉:
“你们都是男人,志趣相投,自然包庇他!可是,您明明说好了要为我作主的,我要和离,必须和离,离!”
赫连枫见她哭得伤心欲绝,连忙放柔语气好言安慰。
可这会,他的心里也渐渐捋顺。
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侄女,根本不像她外表那般乖巧。
真想不到,夕颜那般清冷端庄的性子,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像极了紫刹蔓萝的女儿?
可看着侄女顶着一张夕颜的脸,哭得撕心裂肺,他的心又像被揪着一样疼,连忙哄道:
“好好好,朕替你作主就是,你先别哭了,仔细伤了身子。”
谢凝的哭声,戛然而止。
赫连枫唇角微抽,却也只得转向萧玄澈,啪地一拍龙书案:
“镇北王,凝凝年纪小,少不更事,不过是对新鲜事物好奇,玩心重了些。你比她年长八岁,本该多包容她几分,怎能施以暴力?你说,这事该怎么罚你,才能让凝凝消气?”
萧玄澈立刻躬身应道:
“全凭陛下作主,只要能不和离,无论陛下怎么罚臣,臣都认!臣对凝凝是真心的,以后绝不再犯这样的错。”
赫连枫本就没打算真让他们和离,御赐的婚事岂能说断就断?
凝儿还这般年轻貌美,成亲不过半载,便闹到和离的地步,以后也会坏了她的清名,除非萧玄澈犯了大错,否则这些琐碎之事,还不至于闹到和离的地步。
况且他也看出来了,谢凝说的句句属实,但说的都只是前半句,萧玄澈就算胆子再大,他不可能不知谢凝与皇家的关系,定不敢公然苛待她。
倒是那个柳娉婷,自古婆媳之间实难相处,或许她有所刁难,但自己这位侄女,绝对是半点亏都不吃。
想罢,他冷白如玉的长指,在龙书案上敲了敲:
“镇北王,朕念你屡立战功,又系初犯,便罚你将《礼记?昏义》篇抄录十遍, 好好琢磨琢磨‘夫妻相敬’的道理,也让凝凝知道你有悔改之心。
其二,也替朕转告令堂:凝儿尚且年幼,心性未稳,如初绽之花,尚需春风护持。婆媳相处,贵在以宽容为怀,以慈和为范。还望令堂存长者之度,方能让镇北王府内宅安宁,夫妻和睦,此亦朕之所愿也。’”
萧玄澈眸光微闪,遂郑重应道:
“臣定将陛下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达给母亲,多谢陛下体恤。”
说到这儿,赫连枫问萧玄澈:
“这惩罚你可服?若你敢应付了事,或是再惹凝凝生气,下次朕就二罪归一,并罚不怠。”
萧玄澈闻言,急忙再施一礼:
“臣谢陛下恩典!”
赫连枫长吁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还在抽噎的谢凝,温声劝道:
“凝儿,玄澈已经知道错了,也答应以后会好好待你。夫妻之间岂有不拌嘴的?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提和离?听朕的话,此次之事就先算了,跟玄澈回府罢,以后好好过日子,莫再生了间隙,好不好?”
谢凝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瞪圆了眼睛:被萧玄澈几句轻描淡写的解释,赫连枫竟是不肯帮自己和离了?
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跟随萧玄澈回府,那她今天进宫一趟 ,岂不是吃多了撑得?
自己这个皇叔父,也是个耳软心活的主,墙头草,两面倒。
既然你不帮我,那我就不走了,赖在你的皇宫里可劲儿折腾,蹭吃蹭喝,好好“玩”上几天,看你帮不帮我,哼!
打定主意,她索性两眼一翻,身子一软,佯装晕倒。
眼见她的身子软软朝着冰凉的地面上倒去,赫连枫大惊,唤了一声“凝儿”,伸手就要去接她。
可萧玄澈比他更快,只见他身形一转,动作快得像一阵风,瞬间飘到谢凝近前,稳稳地将她软倒的身子抱进了怀里。
他低头看着怀中双目紧闭、嘴角却还带着一丝倔强的谢凝,忽然觉得,牙根发痒。
赫连枫见萧玄澈接住了谢凝,稍松了一口气,却甚是担忧:
“凝儿这孩子真是气性不小,快带她去春行馆,传御医给她好好看看。今日,你们暂且留在宫里,等凝儿好些了,明日再行出宫罢。”
萧玄澈抱着谢凝,微微躬身:
“臣遵旨,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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