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赫连霁与丞相府千金沈涟漪的大婚之日,整个燕都城都被喜庆的红绸裹满。
从皇城根到丞相府,再延伸至逍遥王府,沿街的商铺挂起大红灯笼,就连空中飘着的彩绸都缀着细碎的金箔,日光下晃得人眼晕。
迎亲的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骏马披红、花轿鎏金,随行的侍卫穿着绫罗绸缎,个个喜气洋洋,喜乐震天,惹得围观百姓纷纷惊叹。
更难得的是,皇帝赫连枫亲驾逍遥王府,为自己的六皇弟主婚。
明黄色的龙辇驶过街道时,百姓皆跪地行礼,这般殊荣,直让这场婚事成了燕都近十年来最轰动的盛事。
……
直到拜完天地,被喜娘搀扶着走进洞房,沈涟漪还没从极度的喜悦与震撼中缓过神来。
她捏着大红嫁衣的裙摆,坐在铺满红枣、桂圆的喜床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些日子的患得患失。
那晚,她以催情香留住了赫连霁,一夜迷乱之后,次日醒来,榻边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只留下一张字条,说府中有急事先行返回,让她安心等着大红花轿临门。
那时的她,心中又慌又涩,明明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可他待她始终带着几分不冷不热的疏离。
她只能一遍遍安慰自己,许是他担忧被父亲沈佑安察觉后,未免尴尬,才于夜里走掉。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说了要娶她,定不会反悔的。
就算他对她没有那么的喜欢,可她的身份,地位,容貌,无一不与他匹配。
他们两人成亲,爹爹一定会助他鹏程万里。
果不其然,字条留下的第三天,逍遥王府的聘礼便浩浩荡荡送进了丞相府,那数量多到让管家点算时手都不停,朱漆箱子在院子里堆得像小山,珠宝首饰能摆满整座梳妆台。
父亲沈佑安捋着胡须笑得合不拢嘴,母亲姜氏拉着她的手不住念叨 “好福气”,她那颗悬了许久的心,才算彻底落回了肚子里,满心欢喜地忙着挑选嫁妆。
只是成亲前的这些日子,赫连霁再没主动找过她,倒是偶尔会派一个叫聂荆的侍卫来,给她送些隆福号铺子的栗子糕、糖蒸酥酪,或是一些民间小玩意儿。
每次收到这些东西,沈涟漪都笑得眉眼弯弯,先前那点不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独,那个叫聂荆的侍卫,每次看她的眼神,总让她莫名有些不爽。
那个男人的目光里,对她除了恭敬,还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沈涟漪转念一想,定是自己生得太过美貌,才让侍卫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般想来,她又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如今,她终于如愿嫁给了心仪之人,穿着大红嫁衣坐在铺满喜被的婚床上,陪嫁的丫头春红几个围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小姐真是好命”“王爷定是极疼小姐的” 之类的喜庆话。
沈涟漪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双手轻轻放在膝上,满心期待地等着她的夫君赫连霁进来,与她一同喝了那杯合卺酒,共赴这美妙的洞房花烛夜。
上一次,她总觉得自己过于沉沦,竟不记得与他的细节,只是在黑暗之中,晕乎乎地被“他”摆弄。
今晚,她一定要好好的表现。
……
前院的喧闹声渐渐远了,新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酒气的赫连霁由侍卫段戈搀扶着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大红喜服沾了些酒渍,墨发被玉冠束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原本清俊的眉眼因酒意染上几分慵懒,脚步也有些虚浮。
段戈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房中,便躬身退了出去。
屋内的喜娘和婢子们早候着了,一见赫连霁进来,连忙齐齐躬身道喜: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待赫连霁微微抬手示意后,她们识趣地鱼贯而出,将彻底改变门紧紧闭合,把满室的喜庆与私密留给了一对新人。
赫连霁站在原地缓了缓,目光落在喜榻上端坐的沈涟漪身上。
大红的盖头遮住了她的容颜,只隐约可见她纤细的肩头和捏着裙摆的那双纤纤玉手。
他的眸间划过一抹讥诮,随即,迈开步子,一步步朝着她走去。
沈涟漪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直跳,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她能清晰地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落在铺着红毡的地面上,沉稳而有力。
很快,一双玄色云纹靴停在了她的眼前。
还没等她再多想,额间的盖头便被轻轻挑起,随着红绸缓缓落下。
沈涟漪下意识地抬眼,正好与赫连霁的目光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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