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府。
傅璃若正坐在庭院的石桌旁,焦急等候。
早在昨日入夜之际,谢凝曾差人告之她,傅临风寻到了,眼下正和谢茵和楚樾他们在离火峰寻找赤榕。
得知兄长平安无事,她这颗悬着近两个月的心,才踏实下来。
就在这时,忽然有下人通报 “少爷回来了”,她猛地起身,不顾鸢尾的搀扶,跌跌撞撞地朝着前厅跑去,眼眶在奔跑中已然泛红。
前厅里,傅临风一身风尘仆仆,面带倦色,却依旧身姿挺拔,正抬手拂去衣上的灰尘。
傅璃若望着那熟悉的身影,积压了近两个月的担忧与思念瞬间决堤,她快步扑过去,紧紧抱住傅临风,脑袋埋在他的怀里,眼泪扑簌簌地滚落,哽咽着喊:
“兄长,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傅临风身子一僵,随即缓缓抬手,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温柔:
“傻若儿,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全须全尾的,没少一根头发。”
他低头看着妹妹颤抖的肩头,眼底满是疼惜:“让你担心了,是兄长的错。”
傅璃若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吸了吸鼻子,眼里划过一抹担忧:
“我给爹爹娘亲写信,派人送去北苍,可他们至今都没回来,也没有消息……”
傅临风闻言,眼神微微一凛。
近期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复杂,直觉告诉他,有人在背后翻云覆雨,操纵全局,将他们所有人都算计其中,爹娘迟迟未归,怕是也遇到险情。
看来,他要派人沿途接应才好。
不过,他不想让妹妹太过担忧,抬手替傅璃若擦去脸上的泪痕,语气依旧温和:
“别担心,爹娘那边许是路上耽搁了,他们两个武功高强,又有闭月和羞花两位姨母护着,相信过些日子就会返京了。你乖乖在府里待着,这些日子千万莫要乱跑,安心等爹娘回来就好。”
傅璃若点头:“有兄长你在,我便心安。”
傅临风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荣国公府,上下人等皆是松了一口气,原本压抑的氛围瞬间变得热闹起来,丫鬟府役们脸上都露出了笑意,忙着准备热水和点心。
沐浴更衣、稍作休整后,傅临风便带着礼品去了太师府,探望祖父傅明垣。
傅明垣近来身子有所好转,只是思念乖孙,近两个月不见,心中难免惦记。
眼见傅临风进了内室,他连忙让侍从扶着坐起身,拉着傅临风的手细细打量:
“临风,这两个月去北苍了?”
傅临风握着祖父的手,温声回应:
“是。孙儿去北苍看望爹娘,他们一切都好,就是那边事情多些,耽搁了些时日。孙儿回来前,爹娘说不日将会返京,让祖父放心。”
傅明垣听见儿子傅云卿和儿媳玄玥要回来了,精神为之一振: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拍着傅临风的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另一边,傅临风平安归来,楚樾和谢茵也都放下了心。
谢茵原本还想留在府里陪陪傅璃若,可楚樾要让她一起陪着回国师府。
楚昀前几日染了风寒,娘亲蔓萝南下淮安,不在京都,身边只有弑魂和一些婢子们照料。
谢茵对楚昀一直心存愧疚,上一次诓骗楚昀去楚家别苑,导致他遭歹人劫持,飞云寺里险些丧命。
所以,谢茵一听楚昀病了,也想着过去照料几日。
楚樾自然是开心,打趣她长嫂如母,要好好表现表现,谢茵当然是巴掌回赠。
……
夜色如墨,荣国公府上下寂静无声,唯有傅临风的卧房还亮着一盏孤灯。
他斜倚在榻上,褪去了白日里的温和从容,眉宇间满是化不开的落寞。
屋内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噼啪声,傅临风的心里却乱作一团,满满都是酸涩。
他不由得想起在离火峰上,那个为了救他奋不顾身的小狐狸。
她身中雪魄引,那剧毒发作起来痛苦万分,用不了几日,怕是就会……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傅临风强行压下,可心口的钝痛却丝毫未减。
这几日,他和楚樾谢茵他们带着随从,在那座大山里,疯了似的找了她整整两日,喊遍了每一处山谷,翻遍了每一片树林,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想到她为了救他,毅然背叛了主人,若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傅临风,难辞其咎。
可转念一想,他对赤榕的挂怀,真的仅仅是因为她救了他吗?
这个问题在他心底盘旋,让他越发迷茫。
他缓缓抬起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条叠得整齐的锦帕,那是他当初受伤时,榕榕亲手为他包扎伤口用过的。
当时他鬼使神差地没有丢掉,后来仔细洗干净,便一直带在身上。
傅临风将锦帕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榕榕身上独有的、淡淡的木棉花香气。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不禁想起那些与榕榕相处的、没羞没臊的夜晚,她的笑容、她的娇嗔、她的温柔、她的刁蛮,一一浮现在眼前。
想到此处,傅临风那双琥珀色眸子渐渐怔忡,眼神变得越发柔和。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喃喃自语:
“赤榕,你到底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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