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宫内,此时喜气洋洋,喧闹声渐起。
随着钱王的赐婚谕旨一下,求亲一事尘埃落定,石重裔紧绷的神情终于松懈下来,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得意。
看着闾丘葆真恭恭敬敬接下圣旨,心里那股悬着的大石总算落地。他悄悄瞄了一眼身旁的云婵,只见她虽低着头,却掩不住脸颊上泛起的红晕,眼神倒是有藏不住的喜色,只是出于礼法,现在就要回避些了。
闾丘葆真吩咐自家仆役将石重裔的聘礼抬回库房,原本闾丘云婵也应该回避,直接回后院,岂料这个玉皇宫,人人都怕这个五小姐,闾丘真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多日不见的石重裔有说有笑,也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闾丘葆真挥了挥拂尘,转身朝大殿内走去,一边吩咐道:“云峰,去请上清派的众师兄弟,今日这场喜事有钱王爷亲笔谕令,也算是咱们家里头的大事,不能冷了场。”说着,他故作严肃地看了几眼自己的几个儿子,打发他们去操办酒席。
眼瞅着提亲的队伍有条不紊的将彩礼都放了下来,青竹、司裴赫和澄言帮着石明志一起发完了赏钱,因为打赏的赏格是平日里的两倍,众脚夫千恩万谢,欢天喜地的下山去了。
直到此时,闾丘葆真才有机会近距离看了看青竹,青竹听闻玉清派的扬州观主浮沉师叔说过,太清、玉清、上清三派原本是一家,只是因为战乱分开了。
浮尘道长提到过现在三家共尊华盖真人刘若拙为三派掌教,这话是不是真的还不好说,眼看闾丘葆真一个劲盯着自己看,青竹老脸一红,也只好走到这位上清派掌门跟前。
闾丘葆真毕竟是上清派掌门,道法深厚,上清派也是以内修为主,功法中正平和,气机感应最是灵敏。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青竹,发现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小道士居然修得英华内敛,一身真气,蕴于四肢百骸,居然无有一处外溢。小小年纪已经摸到了炼神反虚的门槛,心中又确认了几分。
青竹第一次见这上清派掌教,这道门中人见面,青竹也没闲着,看着这位中年老帅哥,双目精光四溢,人家已经运功观相了。青竹心中微动,一口真气自丹田气,贯于双目,只见眼前这老道,气韵悠长,真气不散,内功境界远在汴梁的凌云子师伯之上。
两人相互用功法打量了一番,心中做到各自有数,闾丘真人收了功,哈哈笑道:“这位道友,今日访我玉皇宫,不知仙乡何处啊?”
标准的盘道切口,以闾丘葆真的身份地位已经很久没有问过这样的话了。
无论从哪里论起,闾丘葆真都是青竹的长辈,长辈有问话,青竹礼数肯定要做足,他正了正头上的道髻,理了理衣襟,掐起标准三清法诀,躬身行礼道:“晚辈,汴梁阳庆观青竹见过闾丘真人。”
闾丘葆真听着眉头一挑,在他身后一字排开的闾丘三兄弟闻言也是眉头大皱。
闾丘葆真开口询问道:“青竹道友,你的道号,五丫跟我们提过,你的根脚不是在崂山么?”
青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这个云婵师姐也跟家里提过了啊?我这不是在汴梁城里有了一个自己小小的道观,行走江湖,也不能总是打着师父的名头到处闯祸啊。”
“无妨无妨,前些日子,扬州玉清观浮尘师弟来信,说是遇到了你,三清派都是一家,根脚都是知道的。”闾丘真人笑着说道。
“底子都给浮尘师叔透露了啊,”青竹尴尬的笑了笑道,“也不是我不肯通报根脚,师父怕我下山闯祸,轻易不让提太清宫的名头。晚辈,崂山太清宫,华盖真人门下青竹,见过闾丘真人。”说完,继续深施一礼,行弟子见长辈的全礼。
闾丘葆真轻捋长髯,满意的点点头,也是同样掐三清诀,只是他把三清诀手印往头顶一举,在场的所有玉皇宫弟子看见这个手势,纷纷丢下手上的活计,齐刷刷聚拢在闾丘三兄弟身后,列队站好。
列阵之快,动作之迅捷无声,将石重裔一方的人马吓了一跳,不知道又是什么重大的变故。
看见老爹在头顶架起三清诀,原本还跟石重裔、德鸣、司裴赫有说有笑的云婵,脸色一青,撇了撇嘴,满脸无奈,气鼓鼓的也站到了队伍之中,站在自己的三个哥哥身边,故意还肘击了一下装作一本正经的云峰。
待阖观众人站立齐整,闾丘葆真将左手三清诀平放于胸前,右手拂尘一摆,躬身向青竹回礼,口中诵念道:“上清派,玉皇宫,闾丘葆真,见过少掌教。”
在他身后所有儿子,弟子,同时躬身施礼,口中齐齐念道:“见过少掌教!”数十人一起口诵见礼,声震屋瓦。
青竹哪里见过这个场景,吓了一跳,下意识倒退了一步,惊道:“闾丘掌门,你这是何意啊?”
闾丘葆真正式行完了礼,挥挥手,退散了众弟子,玉皇宫众弟子立即星散,之前干啥继续忙活啥去了。闾丘葆真领着青竹出了山门,沿着山道继续往玉皇山山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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