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在汴梁城东的乾明寺,堵着了正要撤离的一帮道士,正要动手,乾明寺后院院门外响起一声呼喝,有一人高声喊道:“师弟休慌,洒家前来助你。”
中年道人一听不知是谁,青竹听出来正是大相国寺达海和尚,还没等青竹说话,达海和尚的已经禅杖砸开了乾明寺的木板门,整个一个胖大的和尚顶着满脑袋的尘土,破门而入。
青竹看着凄惨的木门,有些于心不忍,心道:这后门招谁惹谁了,你推开不就完了么,非要弄的这么支离破碎,糟蹋东西。
达海闯进后院,声势夺人,看得几个道士一惊心中暗想此间事情必然不能善了。
此时乾明寺的住持法明和尚听到后院这么大动静,从方丈室中慌忙跑了出来,看见达海和尚,高声喝问:“南无本师释迦摩尼佛。你是哪里的和尚?为何砸坏本寺山门?”
达海怒道:“少给洒家玩虚的,洒家大相国寺达海是也!”
人的名树的影,大相国寺首席护法僧的名号,在汴梁城里还是震慑力十足。法明和尚也不由心头一颤,他这个小庙前年才建成,哪里及得上大相国寺威名赫赫。
乾明寺本就是小庙,这两年香火不算旺盛,法明和尚也是看在孔方兄的面子上,才允了神霄派今晚在后院开坛作法。之前神霄派保证说,只是为了在法会中给自己道门涨涨威风势头,别无他意。再加上中间牵线之人作保,在原有百贯香火钱的基础上又加了二十贯不入公账的素斋钱,法明这才笑眯眯的答应下来。
今天一见达海砸破山门,场间又有个军爷,心里凉了半截,他心念急转,问道:“李玄通,李道长,你们究竟在做什么法事?怎么引的大相国寺出面干预?”一边说着一边朝李玄通使眼色,意思是能跑赶紧跑。
青竹一个箭步欺进法明身前,当着达海的面不好骂秃驴,他抬脚,一脚踹了法明一个跟头,怒道:“避重就轻,好精明啊!开封府捉拿妖人,你瞎咧咧什么!”
看见青竹动了手,达海也没闲着,前驱两步,手中四十斤镔铁禅杖舞动的虎虎生风,口中问询道:“青竹师弟,要死的要活的?”言罢也不等青竹答话,一招力劈华山就砸向离着最近的小道士。
那小道士本就武艺平平,手中长剑瞬时被磕飞,抱着右手疾步后退。
达海的武功讲究一个势大力沉,刚猛无俦,最是声势惊人,见他将禅杖朝地面一顿,地上青砖顿时四分五裂。
青竹瞅了一眼那位被称为李玄通的道士,道:“神霄派这一辈都是玄字的?你们马上束手就擒,再说半个字废话,景灵宫里小道爷刀下斩了八个人,也不差你们几颗脑袋。”
“什么?”李玄通声音都有点发颤,“你杀了玄松师兄?贫道和你拼了。”
青竹心道:杀掉的那个叫玄松啊?一招都没用完,他脑袋就没了,你能走几招?他还没动手,达海和尚的禅杖已经递到了,达海乃是当年人称无敌的铁枪王彦章之幼弟,自幼跟哥哥苦练枪术,此时用的禅杖,也是枪法的套路,没等李玄通长剑格挡,禅杖杖头已经破开中宫,直接戳中了李玄通的胸口,李玄通喷出一口血箭,整个人往后仰倒,摔在地上不知死活。
其余众弟子看见达海如此威势,胆气已丧,畏畏缩缩看着达海。
青竹最烦这种磨磨唧唧,犹犹豫豫的状态,怒喝一声:“不服就上来打,不敢打就弃剑投降?”
听了青竹这一声怒喝,神霄派的年轻弟子彼此看了一眼,纷纷弃剑,青竹朝达海和尚说道:“劳烦师兄看着这帮人,等会会有开封府衙的捕快过来接手,我去下一个地方,这样的法阵还有两处。”
达海手持禅杖,不怒自威,点头应道:“师弟且自便。”回头朝庙外喊道:“来几个人,将这帮道士捆了,押送开封府。”
院外十来个达海的弟子冲进庙来,拿着绳索七手八脚开始捆人。
青竹朝着达海微微点头致意,然后一个垫步拧腰,上了墙头,感受了一下方位,朝正南方向飞跃而下。
达海摸摸光头,看着青竹消失的方向,心内感慨:师弟这个轻身功夫似乎又有所长进啊。
南边的法阵当在御道街南段,青竹仍旧不走街道,从房上直接越过,直奔朱雀门方位。
朱雀门此时还叫熏风门,因为是汴梁城最南边的大门,依据民间习惯,称为朱雀门,门高三丈,三层箭楼俱是木制结构,可藏弓箭手五百人,是城南整个防御体系的中枢。
青竹通过体内五行脉的感知,发觉城南的离火气特别浑厚强烈,跟着这团火气,直接跳进了一座道观里。
此时道观后院,地上还有阵法痕迹,几个道士刚从后门离开,急匆匆往汴河方向跑去。
青竹心道:得到消息够快的,小道爷马不停蹄往这里赶,差点让你们逃了。
想到这里青竹从院中翻墙跃出,仗着轻功高明,三下两下赶上这群人,抽出腰刀直接砍杀了过去,此时街上尚有百姓正在向天祷告,看见一名军士抽刀砍翻道士,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尖叫着四下奔逃。有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抄着身边的木棒斧子拦住了路口,眼睁睁看着青竹砍翻最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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