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汉子声音发颤的喊道:“当街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声音虽然洪亮,但是声调确实有点颤抖。
青竹懒得废话,从怀里摸出来开封府的腰牌,说道:“开封府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领头的汉子也不识字,都是贩夫走卒之辈,自然知道开封府的份量,只是这位官爷,穿着军装,头上顶着道髻,怎么看也不像往日黑皮子的捕快。
众人还在犹豫之间,一队禁卫军已经赶到,看见朱雀门里横街上一地尸体,再看场间这位也穿着禁卫军服饰的凶犯,顿时愣住了。正在犹豫之间,青竹挥挥腰牌道:“你是队正啊?看好这一地尸体,马上通知开封府过来收敛尸体,保存物证,剡王殿下还在等着。”
验看了青竹的开封府腰牌,再听到青竹报出剡王的名号,队正行军礼称喏。随后队正问道:“殿下要是问起此地人是谁杀的,标下该怎么回答?”
青竹又亮了亮腰牌,道:“不是验看了腰牌么?开封府临时总捕头,青竹。”
队正双脚立正,再次行礼道:“得令!”
青竹转身正要离开,总觉得刚刚离火气过于强烈,默运体内五行气感受了一下,发觉源头就在一个道士身上。
他用脚挑翻开那具尸体,看着也是个中年道士,只是道袍胸口鼓鼓囊囊的,似乎有什么东西,青竹蹲下去摸了摸,从他怀里摸出一块青铜片,不圆也不方,形状很是不规则,上面刻了一个图案,看了一会,青竹也没弄清是啥,索性揣在怀里,等办完了正事再说。
再次站起身来,运气探查五行气的源头,西方兑金位的感应越来越弱,青竹心道:八成是阵法已经撤了,现在勉强感觉在西方。
远远看着开封府捕快们顺着御道匆匆忙忙往这边跑,青竹又交代了一下队正,把一地的尸体交给开封府捕快,自己一个飞身上了墙,朝着隐约感知的方向奔去。
开封府的捕快总是晚来一步,毕竟青竹总捕头今晚办案不走寻常路,一般都是从墙头走,街道上跑的几个捕头实在跟不上他的速度。
青竹心急能不能逮着人,也没法顾忌临时下属的水平,自己一路穿房过屋,朝着兑金气消失的地方奔去。
一路向西,越过了浚仪桥,最后那点感应也消失殆尽,青竹站在桥头石墩之上喟然长叹,心道:还是晚来一步,最后那一帮人已经跑了。他站在桥头四下望了望,满城都在焚香祷告,一片诵经之声,一片祥和宁静。
青竹体内的五行之力相互消克,逐渐消退,渐渐五行脉恢复正常,收到之前真气爆体冲击的经脉隐隐作痛,刚刚凭着胸口一股杀气压制,还未觉得如何,现在杀气不得宣泄,感觉经脉疼痛更甚。
此刻青竹就想寻一处安静所在,赶紧用自身真气调息恢复一下,四下看了一眼,感觉房舍道路很是熟悉,不远处就是兴国寺桥,自己的道观阳庆观正在附近。他纵身跃下桥头,沿着兴子行街,放松步伐,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小道观。
从石官家石敬瑭派人修缮至今半月有余,青竹站在观前仔细打量了一下,正门修缮一新,匾额高挂,字也换了,黑底烫金五个大字“敕封阳庆观”。青竹点点头,官家还真是给面子,原来一间破败道观,现在也混上敕封的名头了。
前门上锁,他翻墙进了自己的道观,站在院内仔细看了看,正殿和两边厢房的已经修葺一新,只是正殿里的三清像还没完工,院子里也都拔去了枯草,换上了齐整的青石板,利落整洁了不少。
青竹很是满意阳庆观的硬装情况,正想盘膝坐下,调理打坐一番,突然发觉地上有焚过符纸的痕迹,再仔细查探,地上几个关键方位似乎刚刚摆过布阵的道旗和法器。
青竹暗暗骂道:这帮天杀的,居然是在小道爷自己的道观里布阵围攻我,气煞小爷。刚刚是找不到你们人在哪里布阵,可笑尔等好死不死正巧在小道爷的道观里布置法阵,那小道爷定是饶不了你们。
念头至此,青竹顿时觉得经脉也不疼了,一股心力从心脏中涌出,调和体内阴阳,滋润丹田真气,他手掐八卦指诀,口中念圆光咒语“琼轮光辉,全盈不亏”。默念了三遍,眼中金光一闪,但见虚空中隐隐有条金线指向角门子方向。
好家伙,真是机灵似鬼,知道今夜城门四闭,陆路出不得城,但是角门子是水门,今夜汴河放灯,石敬瑭谕旨,水门彻夜开放,好让河灯可以顺利沿着水路出城,以寄托满城民众的哀思。这帮神霄派的连这点也算到了,今晚就没打算在城里猫着,连夜从水路离开汴梁。
青竹心想时间还来得及,眼下盂兰盆法会还没结束,现在汴河上几千上万盏河灯漂浮,即便是想从水路出城,现在也没法乘船下汴河,自己还赶得上时间。
冲出阳庆观,青竹也不用找什么方向,沿着汴河河岸,往角门子方向疾驰下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水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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