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二年的盂兰盆法会,青竹甘冒奇险,引汴梁一城的五行气入体,差点经脉寸断,爆体而亡。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经过一番生死一瞬的五行消克,虽然像是给人千刀万剐了一般,但毕竟消弭了浩大磅礴的天地之气,保住了法会现场的祭天台,也保住了祭天台上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天子石敬瑭。
石敬瑭当是不知道台下的凶险,澄言和尚在一旁可是亲眼目睹了青竹的阵法奥妙和自身强横的实力。
再看青竹,打坐许久,消化刚刚从天地中窃取的精纯能量,融于自身真气,结为紫丹,沉入丹田。
当青竹再睁开眼,目光中精芒四射,一闪即收。
此时,澄言和尚走过来,合十说道:“南无大悲毗卢遮那佛,青竹道友果然道法通神,竟然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一城的五行之气。”
青竹咳嗽了两声,声音极其嘶哑,颤声道:“和尚别废话,有水么?小道爷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此刻守在祭天台外的石重裔,看见经幡也不飘摇了,四面来风也渐渐缓和了,感觉到似乎天地都平静下来,犹犹豫豫推开暗门进了台底。
澄言见他进来了,赶忙问道:“有水么?青竹道长刚刚以身为阵,以经脉为法,克化完天地五行之力,怕是……”
“怕是不行了么?”石重裔大惊道。
“呸,你念你家道爷一点好行不行?”青竹此刻知道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想到自己刚刚命悬一线,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说话便无所顾忌,还能说话还能骂街就好,他冲着澄言,无力骂道,“你这和尚也是,话都不会说,我口渴,还怕是什么,我就是要喝水。”
石重裔一听青竹还有心思骂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刚想说话,又听青竹开口道:“那个管开封府的,为了你家皇帝老子的安危,道爷一身道袍都毁了,你给拿身衣裳过来。”
“好勒,好勒,好勒,”石重裔忙不迭答应,道,“还是要原来这一身紫袍是吧,我现在就出去找个道士扒了他。”
“滚蛋!”青竹没好气说,他坐照内观,发现自己还跟那四方之气的源头保持若有若无的联系,心道:小道爷今晚差点死你们手里,让小道爷找到你们,发了凶性都打杀了,于是他说道,“找个低调的,弄身侍卫的衣服,等下小道爷还要大杀四方。命开封府捕快和仵作统统跟着我。”
澄言知道他言下之意,默默合十,低诵佛号。
石重裔一听,又是一惊,一缩脖子,摸摸后脑勺,自他和青竹相识,还从没听过青竹讲出这么杀气腾腾的话语,不由重新评估了一下今晚的情况,怕是刚刚青竹真经历了生死关头。
剡王石重裔,赶紧连声应着,一猫腰出了暗门,不一刻,抱着一捧衣服,拎着水壶又回来了。
青竹先拿过水壶,猛猛灌上一大口,把剩下的水从头顶浇下,勉强清理了一下一身黑色的汗液。那汗液味道刺鼻的紧,冲得石重裔连连后退。随后青竹双手拽着自己的衣领,微微一使劲,将整个道袍带内衬的中衣完全撕开,只穿着亵裤,手脚麻利的穿上了一身寻常禁卫军的制服。
青竹站在原地,原地吐纳三息,觉着自己刚刚虽然真气消耗巨大,但是此刻得到天地之力补充,除了经脉有些损伤,但真气完足,又有精进,似乎已经渐渐摸到了炼神返虚的门槛,心中大定。
此刻汴梁一地的五行之气已经克化的七七八八,再也无甚威力,他轻轻提步,一步跨出阵外,把石重裔吓了一跳,青竹没有提气没有纵身,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提步,就跨出了一丈的距离。
青竹看看嘴张得老大的石重裔,道:“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愣着干嘛?祭天台这边没事了,赶紧随我出去剿了那帮贼道。”
石重裔惊道:“青竹,不是,道长,你不是说笑吧,刚刚都那样了,现在还能杀出去?”
青竹不屑的冲他一哼,不再理他,又一步跨出暗门,施展开轻身功法,直奔北方而去,他靠自身和五行之气的联系,隐隐锁定了几处阵法的源头,心道:今天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们也不知道驱虎庵的威风。
路过一个站岗的禁卫军身边,他伸手指一勾,摘了对方的腰刀挂在自己腰间,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已然一阵风般飘远。
此刻石重裔和澄言刚从祭天台底钻出来,石重裔还是不敢置信的问澄言道:“和尚,青竹道长真行还是假行,刚刚对抗完天地五行,这就又能杀出去?”
澄言默默的看着青竹远去的身影,心中也是震惊不已,想道青竹遭逢生死关头,怕是道法武艺又进步非凡。他兀自感叹人生在世遇到这样的同龄人,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
却说青竹,穿着禁卫军服饰,要挎单刀,一路疾驰而去,脸上杀气腾腾,看他穿的衣服,一路上也没人敢拦着,青竹趁着五行脉中的阵法还未消散,跟着坎水之气一路寻来到了,寻到了都亭驿北面不远的一家道观门前,抬头一看门匾上四个大字“景灵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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