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三,咸阳格物院地下三层新落成的“生物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煮牛乳和酒精混合的古怪气味。秦科戴着阿罗特制的“防护面罩”(用琉璃片、棉布和橡胶边缝制),正用铜制注射器从一头花斑母牛腹部的脓疱中抽取浆液。这是第十三次尝试提取“牛痘苗”,前十二次不是污染就是失效。
“总监,显微镜下观察,这批浆液中‘痘病毒’活性良好。”索菲亚透过改良显微镜报告,“放大五百倍后,能看到明显的小体结构。”
“接种志愿者准备好了吗?”秦科小心地将浆液注入琉璃安瓿。
“格物院卫队有二十人自愿参与。”阿罗道,“按您的方案,在手臂划痕接种,观察七日。”
接种在当日午后进行。二十名壮士挽起袖子,由医官用柳叶刀划破表皮,涂抹牛痘浆液。哈桑闻讯从西域发来电报:“给老子留一剂!万一罗马崽子放天花,老子先给自己种上!”
秦科回电:“你先管好头发。”
七日后,二十名接种者除三人有轻微发热,其余皆无异状,且手臂接种处出现典型痘疱而后结痂。秦科确认:牛痘疫苗原型成功。
“立即扩大生产。”秦科下令,“在陇西、阴山、东海三郡设‘痘苗局’,优先为边军、商队、海关人员接种。另,编撰《防疫手册》,绘制天花症状图,下发各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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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罗马城郊秘密基地“火神工坊”内,一场艰难的仿制工程正在继续。
工坊大匠弗拉维乌斯——马库斯的同门师弟,匠作会幸存元老之一——正对着一台拆解的大秦“连发弩”发呆。弩机结构精巧,弹簧片用的是某种弹性极佳的合金,齿轮咬合公差极小,以罗马当前的冶金和加工水平,仿制品连射十次就会崩齿。
“我们需要更纯的铁,更硬的钢。”弗拉维乌斯对负责监督的元老院议员道,“还有,秦人的‘琉璃镜’和‘望远镜’,我们烧了三十炉,成品全是浑浊的。”
“元老院批给你十万金币,不是听你抱怨的。”议员冷声道,“六个月,我要看到能用的铁马车和电报机。”
“六个月?!”弗拉维乌斯几乎跳起来,“光是破解秦人的金属配方就需要……”
“那是你的事。”议员转身,“别忘了,塞维鲁将军还在秦人手里。若因你的延误导致将军遇害,元老院会把你钉在十字架上。”
弗拉维乌斯颓然坐下。他拿起桌上那片从木鹿城战场上捡回的磁暴线圈碎片——铜柱内壁刻着极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导电路径。他忽然想起老师陈平生前说过:“最高明的技术,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细节里。”
他点燃油灯,用放大镜仔细查看那些纹路。看着看着,冷汗涔涔而下:那些纹路并非装饰,而是用某种蚀刻工艺形成的“电路”!这意味着秦人已经掌握了在金属表面精准加工微米级图案的能力,这技术差距……何止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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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上元节。咸阳城再次张灯结彩,但与往年不同,今年灯会上多了许多西域面孔。疏勒王子、大宛公主、粟特富商……这些“留学生”穿着秦式深衣,操着生硬的秦语,好奇地品尝元宵、猜灯谜。
嬴政在宫中设宴款待诸国使节与留学生。宴至酣处,疏勒王子起身敬酒,用结结巴巴的秦语道:“皇帝陛下,外臣在咸阳学算学、农学、还有那个……牛痘!回国后,定将大秦仁政广传西域!”
嬴政微笑颔首,赐其锦缎十匹。大宛公主则献上一曲改编自秦地民谣的胡旋舞,引得满堂喝彩。
秦科坐于席间,看着这“万邦来朝”的景象,心中却无多少喜悦。系统界面不断刷新着警告:
【罗马“火神计划”进度:23%】
【检测到罗马在北非、西班牙、高卢增设大型冶炼工坊】
【迦太基残余势力与罗马秘密接触,可能达成技术合作】
【新任务:一年内瓦解罗马技术追赶,并促成西方诸国反罗马联盟正式成立】
【获得奖励:无线电报加密技术(可防窃听与破译)】
宴会结束后,秦科召集核心幕僚。
“罗马在拼命追赶,我们不能坐等。”他铺开世界地图,“迦太基汉尼拔家族虽亡,但其海外殖民地仍在,尤以‘新迦太基’(今西班牙卡塔赫纳)为根基。哈米尔卡曾说,那里有汉尼拔留下的秘密船坞和战象工坊。”
“总监想联络迦太基遗民?”蒙恬问。
“不止联络,要支持他们复国。”秦科手指点在地中海西岸,“迦太基复国,将切断罗马的海外资源,并成为大秦进入地中海的跳板。此事需秘密进行,哈米尔卡是最佳人选。”
三日后,哈米尔卡收到密令。这位独眼将军激动得浑身颤抖,跪地接旨:“臣必不负陛下与总监所托!迦太基……终将重现荣光!”
他将以“西域商团代表”身份,携带大秦提供的资金、武器图纸(经过处理的版本)、以及一封嬴政亲笔国书,秘密西行,联络散落地中海各岛的迦太基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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