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西山脚下的水月观静立在荒草与残垣之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观内不见灯火,唯有山风吹过破败窗棂的呜咽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夜枭啼鸣,更添几分阴森。
朱鹤洲与阿史那云焕带领的人手,悄无声息地散布在道观周围,如同撒开的一张无形大网。司天监的好手擅长阵法与气息感应,封锁了可能逃遁的路径;北境精锐则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潜伏在阴影里,随时准备扑杀。
朱鹤洲手持玄铁令牌,感受着其中冰凉的触感,心中杀意与冷静交织。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史那云焕,她琥珀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兴奋与警惕的光芒,对他微微颔首。
“行动!”朱鹤洲低喝一声,率先如同鬼魅般掠入观内。阿史那云焕紧随其后,弯刀已然出鞘,寒光凛冽。
观内破败不堪,大殿倾颓,神像蒙尘。然而,朱鹤洲一踏入其中,袖中的定星盘便传来剧烈的震颤,指向后院方向!那里,正是“映月潭”所在!一股混杂着精纯星力与狂暴阴煞的诡异气息,正从潭底隐隐透出!
“在潭底!”朱鹤洲与阿史那云焕交换了一个眼神,毫不犹豫地冲向后方。
后院比前殿更加荒芜,杂草丛生,中央一口古潭水平如镜,在稀疏的星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潭边立着一块半人高的残碑,上书“映月”二字,字迹模糊。
就在两人靠近古潭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自潭底响起!整个水月观的地面微微一震!潭水中心骤然泛起一圈圈涟漪,随即,一道漆黑的水柱冲天而起!水柱之中,隐约可见一道盘坐的人影,周身缠绕着黑紫色的邪异气流,不是靖王赵弘又是谁?!
他果然在此!而且似乎借助那“星髓”之力,暂时稳住了部分反噬,气息虽依旧紊乱,却带着一种濒死野兽般的疯狂!
“朱鹤洲!你终究还是找来了!”靖王睁开双眼,眼中血丝密布,充满了怨毒与歇斯底里,“也好!省得本王再去找你!今日,便让你们全都葬身于此,与这水月古观一同化作飞灰!”
他狂笑着,双手猛地向上一引!那冲天的黑色水柱骤然炸开,化作无数道蕴含着阴寒煞气与扭曲星力的水箭,如同暴雨般向着朱鹤洲、阿史那云焕以及他们身后冲进来的手下覆盖而去!
“小心!结阵防御!”朱鹤洲大喝,司天监众人立刻施展各种防护术法,光晕闪烁,勉强抵挡住这第一波狂暴的攻击。北境精锐则凭借悍勇的身法和坚固的盾牌,硬抗水箭,却也出现了伤亡。
阿史那云焕娇叱一声,手中弯刀划出凌厉的弧光,将射向她的数道水箭劈散,身形如电,直扑潭中的靖王!“装神弄鬼!受死!”
“蛮夷之辈,也敢猖狂!”靖王狞笑,不闪不避,抬手一掌拍出!掌风并非纯粹内力,而是引动了周遭弥漫的阴煞之气,化作一只巨大的鬼爪,抓向阿史那云焕!
“轰!”
刀爪相撞,气劲四溢!阿史那云焕只觉一股阴寒刺骨、腐蚀心脉的力量顺着手臂传来,闷哼一声,倒飞而回,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中首次露出了骇然之色。靖王借助此地残留的阵法之力与星髓,实力竟恢复了不少!
“他的力量与这潭水阵法相连!必须先破阵!”朱鹤洲看出关键,目光扫过潭边那块残碑和整个后院的布局,脑中飞速推演。这“映月潭”绝非仅仅是一口泉眼,它很可能是前朝遗留的、与那“幽冥引星大阵”配套的另一个辅助节点,甚至可能是一个小型的能量汇聚与转化核心!
他不再犹豫,将玄铁令牌往地上一插,双手结印,引动自身对地脉气场的感知力,试图干扰甚至切断靖王与这潭水阵法的联系!同时,他对司天监众人大喝:“攻那残碑和潭边巽位、离位的石桩!那是阵法节点!”
司天监众人得令,立刻分出人手,术法与兵刃齐出,攻向朱鹤洲所指的方位!
“妄想!”靖王见状,眼中疯狂更甚,他猛地将手中那流光溢彩的“星髓”拍向自己胸口!
“噗!”他喷出一口精血,洒在星髓之上!那星髓骤然爆发出刺目欲目的七彩光芒,一股远超之前的、近乎毁灭性的星辰力量爆发开来,如同潮水般席卷整个后院!
“不好!他要强行抽取星髓本源,与我们同归于尽!”朱鹤洲脸色剧变,感受到那股毁灭性的力量,他知道单凭防御绝难抵挡!
“保护朱监正!”阿史那云焕抹去嘴角鲜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竟再次挺身而出,率领北境精锐结成战阵,试图硬撼那席卷而来的星辰风暴!
司天监众人也拼尽全力,加固防御,攻击阵法节点!
光芒吞噬了一切!剧烈的能量碰撞让整个水月观都在颤抖,墙壁崩塌,梁柱断裂!
朱鹤洲身处风暴中心,只觉得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扎入脑海,那是星髓力量对灵魂的直接冲击!他死死支撑着,引导地脉之气对抗,目光却死死锁定着光芒核心处那道疯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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