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轰鸣声如同不知疲倦的雷霆,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那层土黄色的光幕。
每一次撞击,都会引发整个地下遗迹的微微颤抖,簌簌落下的灰尘如同时间的沙漏,在提醒着两人死神的耐心。
“地绝阵……”
霍谷雪依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那双原本勾魂摄魄的美眸此刻却死死盯着头顶那流转不息的符文光幕,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身为血煞门的圣女,她虽然不精通阵道,但博览群书。
这种上古凶阵在魔门典籍中有着赫赫威名。以地脉灵气带来的防御力着称的它失去了与地脉的一切联系后,将会有什么后果她也想到了。
换句话说,这里的灵气,吸一口少一口。
等到空气中的游离灵气被耗尽,大阵就会开始抽取活物的灵力、精血,直到将他们吸成干尸,用来维持阵法的运转。
这根本不是避风港,这是一口慢火炖肉的棺材!
“这就是你说的安全?”
霍谷雪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刘辰汐,猛地转头,看向那个始作俑者。
此时的刘辰汐,正大咧咧地占据了甬道内最干净、灵气残留最多的一块青石。
他盘膝而坐,不仅没有半点大难临头的慌张,反而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套精致的茶具,正慢条斯理地……煮茶?
茶香袅袅,在这充满霉味和血腥气的甬道里显得格格不入。
“急什么?”
刘辰汐头也不抬,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去茶沫,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园赏花,“外面那个老疯子正在气头上,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在这里待着,至少还能多活几天。”
“多活几天?然后变成干尸吗?”
霍谷雪气结,胸口剧烈起伏,牵动了伤势,让她不由得闷哼一声,眉头紧锁。那破损的红裙下,大片雪腻的肌肤因为疼痛而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在那昏暗的月光石照耀下,散发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凄美。
刘辰汐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这才懒洋洋地扫向霍谷雪。
【妄虚金瞳】悄然运转。
在那层薄薄的衣衫下,霍谷雪的身体状况在他眼中一览无余。
经脉受损,丹田灵力枯竭,尤其是背部受了一记阴掌,淤血未散,正压迫着心脉。这也就是筑基修士生命力顽强,换个炼气期早就凉了。
“啧啧,圣女这副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刘辰汐放下茶盏,语气轻佻,眼神却清澈得像是在评估一件待修的古董,“不过,与其有力气冲我发火,不如省点力气疗伤。这阵法内的灵气浓度正在下降,你若是现在不恢复,待会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霍谷雪咬了咬牙,强行压下心头的火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发火没用。
她盯着刘辰汐看了许久,脑海中迅速搜索着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
玄天宗,玄符峰亲传,刘辰汐。
那个在古山坊市出了名的“散财童子”,据说为了一个叫萧清雪的女修,不惜倾家荡产,送出的礼物价值连城。后来又传闻他和玄天宗掌门不清不楚……
总结下来,这就是个:好色、多金、脑回路清奇、且极度容易被女人拿捏的“情种”。
“情种么……”
霍谷雪的眼底闪过一丝精芒。
只要是男人,就有弱点。只要是好色的男人,在她霍谷雪面前,就没有攻不破的堡垒。
刚才的危机时刻,这人能不管不顾地带着自己冲进来,说明他对自己并非没有想法。或许,他之前的那些“无视”和“嘲讽”,都只是为了引起自己注意的手段罢了?
这也是很多自负男修的通病——欲擒故纵。
想通了这一点,霍谷雪的心态瞬间变了。
哼,男人!
她不再是那个被逼入绝境的丧家之犬,而是变回了那个长袖善舞、玩弄人心的魔门圣女。
“刘道友……”
霍谷雪的声音突然变了。
不再是之前的尖锐与冰冷,而是变得软糯酥麻,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痛楚和娇弱。
她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然后踉跄着向刘辰汐走了两步,脚下一软,“哎呀”一声,顺势就要倒在刘辰汐的身上。
这一摔,若是接住了,便是温香软玉满怀。
那破损的红裙领口恰到好处地敞开,足以让任何居高临下的视线,在瞬间捕捉到那抹足以让人血脉喷张的深邃雪白。
然而。
预想中的温暖怀抱并没有出现。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刘辰汐衣角的瞬间,一道柔和却坚定的灵力屏障凭空出现,像是一堵无形的墙,硬生生将她挡在了一尺之外。
“砰。”
霍谷雪没倒在人身上,反而因为反震之力,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虽然不疼,但……侮辱性极强。
“圣女,小心地滑。”
刘辰汐依旧端坐如松,甚至还体贴地指了指地面,“这甬道年久失修,灰尘多,别弄脏了你那身……嗯,虽然已经很破了,但好歹也是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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