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渊的狂风在耳边呼啸,如同无数冤魂在凄厉嘶吼。
黑暗,深邃而冰冷的黑暗,正张开巨口吞噬着极速下坠的两人。
霍谷雪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如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扣住,整个人身不由己地被那个陌生的青年拉扯着,在嶙峋的怪石间穿梭下潜。
由于刚才的激战和重伤,她体内的灵力几乎枯竭,护体罡气摇摇欲坠。此时此刻,那个被她视为累赘、想要当做炮灰牺牲掉的“路人”,竟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但这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的感激。
相反,她现在只想把这个男人的嘴给缝上!
“霍圣女!一定要抓紧我啊!”
刘辰汐一边操控着身法避开上方落下的碎石,一边还不忘用那种足以传出二里地的嗓门大喊,“你给我的定金虽然不多,但我刘某人做生意最讲诚信!答应了帮你引开那群人,我就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到底!”
声音在空旷的深渊中回荡,久久不散。
“你闭嘴!!”
霍谷雪气得浑身发抖,一张妖冶绝美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不知是羞愤还是气急,“谁给你定金了?谁让你引人了?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圣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刘辰汐回过头,一脸“你竟然想赖账”的震惊与委屈,甚至还带着几分痛心疾首,“刚才在上面,你不是还对我暗送秋波,暗示我动手吗?怎么,现在看追兵太多,想把我甩开,一个人独吞那遗迹宝物?”
“你……你含血喷人!”霍谷雪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她堂堂血煞门圣女,什么时候需要对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子暗送秋波了?
轰——!
还没等她解释,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
血枯老祖那暴虐的神识如同附骨之疽,死死锁定了两人的位置。
“狗男女!原来是为了独吞遗迹!”
血枯老祖咆哮声如雷霆滚滚,“我就说圣女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原来早就找好了刘辰汐这混球当姘头,还掌握了遗迹的线索!好!很好!连老祖我都敢算计!”
紧接着,是严长老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老祖明鉴啊!我们也是被这妖女蒙蔽了!我们刚才是在清理门户啊!”
严长老等人终于解释清楚,他们也要抢夺圣女手中的遗迹宝物,两边人马一合流,形成更强大的团队了。
于是,原本的两拨人马,在刘辰汐的一番“搅屎棍”操作下,竟然奇迹般地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共识”——先弄死下面那对狗男女再说!
……
“看吧,圣女。”
刘辰汐听着上面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传音入密道,“现在全世界都以为我们是一伙的了。你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如省点力气,想想怎么跟我合作。”
霍谷雪死死盯着刘辰汐那张欠揍的脸。
她虽然恨得牙痒痒,但身为魔门圣女,她绝非那种只会无能狂怒的蠢女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她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从血枯老祖的话语中她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人的身份,玄天宗玄符峰主亲传,刘辰汐。
现在的局势很明朗:她重伤,刘辰汐虽然看起来生龙活虎但只有筑基初期。
而上面,有一个发了疯的金丹老祖,还有四个筑基后期(崔雨信加三个叛徒)。
分则必死,合则……感觉也是必死,但就这样认命不是她的风格。
“合作?”
霍谷雪深吸一口气,那双勾魂摄魄的美眸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好啊,刘道友。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就请道友再显神通,带奴家逃出生天。只要能活下来……奴家的人,也不是不可以给你。”
说着,她身体微微前倾,那原本就开叉极高的红裙在大风中猎猎作响,露出一大片雪腻的肌肤。
她故意将声音放软,带着一种甜腻的魅惑,试图激发这个男人的保护欲和贪欲。
这是她的武器。
没有男人能拒绝这种诱惑,尤其是这种看起来有点贪财好色的家伙。
然而。
刘辰汐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她那双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半球,眼神清澈得像个圣人。
“圣女,省省吧。”
刘辰汐脚尖在一块突出的岩壁上一点,借力再次加速下潜,“你的媚术对我没用。而且现在是在逃命,还是留着力气,待会儿打架用吧。”
霍谷雪笑容一僵。
这男人……是太监吗?
就在这时,两人终于穿过了最浓郁的煞气层,看到了下方的地面。
那是一处位于落星渊极深处的巨大溶洞平台。四周怪石嶙峋,暗河涌动,而在平台的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半掩埋在土石中的古老石门,散发着沧桑而诡异的气息。
“到了!”
霍谷雪眼睛一亮,那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上古星月宗的遗迹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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