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沁玉叹了口气:“如今这潮湿多雨的天气,若是想从外头点着火,怕是不可能之事,
侯爷,依妾身看,这火定然是库房里燃起来的,只是,这库房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妾身这里,另一把便是在侯爷身上。”
顿了顿,陈沁玉看向吕仁书:“侯爷,妾身斗胆一问,侯爷身上的那把钥匙,如今可还在?”
吕仁书干咳一声,似是在遮掩,又似是在想说辞:“夫人说的是,此事是为夫疏忽了,那钥匙我已许久不碰,难道……”
吕仁书故作紧张地在身上找了一通,而后又装模作样的思忖着:“钥匙呢,被我放在哪儿了?”
陈沁玉就这样静静看着吕仁书:“侯爷,那钥匙莫不是被有心之人偷了去?”
此话直指谢素莲。
毕竟若兰那丫头压根就不知道吕仁书有钥匙一事。
谢素莲张了张嘴:“侯爷,妾身,妾身从未……”
刘嬷嬷闻言,又将话抢了过去:“侯爷,钥匙是老奴偷的,姨娘根本不知晓此事,这一切都是老奴一人为之,侯府明察。”
陈沁玉皱着眉头:“你一个下人,是如何知晓侯爷有库房钥匙的?你又是如何近的侯爷的身,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了钥匙?”
刘嬷嬷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一口牙咬死此事就是她做的。
老夫人看得云里雾里,但只要此事跟她扯不上干系,她都不在乎:“素莲,此事若真是你授意的,你便认下吧,如今人证物证都有,即便是闹到京兆府,你怕也说不清。”
谢素莲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夫人,上回,她已经做了一次替罪羊,难道这次,还要她站出来顶罪吗?
谢素莲转头看向吕仁书,见吕仁书冷着一张脸,还不忘给她一个眼色,她这心里便跟明镜似的。
可此事分明与她没有半分瓜葛,她如何能……
罢了,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她只能仰仗吕仁书,这口黑锅,她也只能背下了。
她不求别的,只求吕仁书能够待她如初。
谢素莲抹了一把眼泪:“此事是我做的,又如何?”
刘嬷嬷赶紧出口阻拦:“姨娘,此事与你无关,您何须为了袒护老奴,便认下罪名?”
陈沁玉都要被眼前这一幕感动了,好一对 感情深厚的主仆。
“妹妹,为何要将我那些嫁妆都烧了,这与你有何好处?与侯府又有何好处?”
谢素莲苦笑一声:“若非你嫁妆丰厚,你又如何能讨得侯爷与老夫人的心,若非有那些银钱,你真以为旁人都如此敬重你吗?”
“妾身本就比你低一头,若只是位份低也就罢了,可偏偏你还有如此丰厚的嫁妆,放眼望去,整个京城又有几人能比得过你?
若是没有了那些嫁妆,你在侯府还能如之前那般呼风唤雨吗?还能赢得旁人敬重吗?你那两个儿子还会处处讨好你吗?”
谢素莲像疯了一般,借着这个机会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陈沁玉淡然地看着她:“上次,你诬陷我与外男苟且,险些将整个侯府的颜面都丢尽了,这一次,你又将我所有嫁妆付之一炬,谢素莲,你真当我不敢将你押去官府吗?”
谢素莲虽有些慌乱,可她知晓侯爷必定会保她:“那你为何不将我押去,你去报官让他们来抓我啊,我就在这等着。”
陈沁玉转头看向吕仁书:“侯爷,妾身原本并未想将事情闹大,可您都瞧见了,是谢姨娘逼迫臣妾的。”
“沈嬷嬷,去报官,将这对主仆都抓起来问罪。”
眼瞅着陈沁玉动了真格的,吕仁书坐不住了:“夫人,这等家丑不可外扬,夫人稍安勿躁。”
陈沁玉摆摆手,沈嬷嬷随之停下脚步。
“侯爷,那可是将军府给妾身的嫁妆,若是此事闹到将军府,以父亲那暴躁的性子,只怕要将咱们侯府荡平了去。”
吕仁书心头一咯噔:是啊,此事万不能让将军府知晓,也万万不能让此事闹大。
闹大了事小,若是被人查出来此事是他与老夫人的手笔,那才是大事。
吕仁书看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只狠狠瞪了他一眼。
吕仁书坐立难安:“夫人,此事为夫也有错,为夫没有收好库房钥匙,有负你所托。”
陈沁玉捏着帕子蹭着眼角:“侯爷,妾身可真是伤透了心,平日里妾身对谢姨娘可是照顾有加,就连那进宫的机会都给了她的儿子,
可如今她竟还做出这等事来,她这分明是恩将仇报,妾身心里,心里苦啊……”
陈沁玉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瞟了一眼谢素莲的神情。
谢素莲有苦难言,她根本就不想让吕润昱那个废物进宫,可偏偏这就是陈沁玉对她的恩情。
吕仁书叹着气:“夫人莫急,此事为夫必定给你个交代,夫人嫁妆虽没了,但为夫不会亏待你。”
陈沁玉来了精神:“侯爷,妾身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侯爷若不替妾身做主,妾身便只能拉着谢姨娘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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