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脸色煞白,额头似是渗出细密汗珠,他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额头,那心虚的模样正中陈沁玉下怀。
不对劲,陈沁玉虽执掌中馈,可向来也只是个名头而已,她何时过问过府中之事?
账房皱着眉头,暗自揣度着陈沁玉的心思。
难道说她已经知晓自个从中吃些回扣了?
“夫人,您这是信不过小人。”
陈沁玉上前两步,直逼的账房又退了两步:“我自是能信得过你,所以这些年我才未过问那些小事……”
陈沁玉叹了口气,打量起善德堂的院子来:“我只是想好生修一修我这屋子,哎,今年这雨也下的太多了,我那屋子有好几处都漏了雨……”
账房听着这话,总算是回过味来了:“夫人,这屋子漏雨之事,是小人疏忽了,小人这便回去取银子,定不会误了夫人修缮屋子。”
陈沁玉点点头:“那便有劳了。”
看着账房一路小跑飞奔而去,陈沁玉心满意足。
夜晚。
李嬷嬷与沈嬷嬷二人皆已办妥陈沁玉交代之事。
李嬷嬷几番确认外头无人后,才将门窗关得紧紧的:“夫人,老奴去铺子里打探过了,的确有人去买了不少酒。”
陈沁玉点点头,近日天气阴雨不断,想要点着火可不是易事,她们定是先泼了酒或者油,才能顺利引起火来。
沈嬷嬷也是一脸笃定:“夫人,小香那丫头感念夫人恩德,一口便应了下来。”
陈沁玉甚是满意:“如今万事俱备,走吧,去莲池阁看热闹去。”
“李嬷嬷,你先随我去,沈嬷嬷,你差人去给他们递个口信,让他们都去莲池阁。”
陈沁玉等不到明日了,趁热打铁,今晚,她断不能叫那些人睡的安稳。
莲池阁。
谢素莲正欲就寝,今夜吕仁书难得来陪她一晚。
只是,她这刚躺下,便察觉出了吕仁书的异样。
任由她怎么扭来扭去,吕仁书似是丝毫不感兴趣般,没有半点反应。
“这几日太过劳累,歇着吧。”
谢素莲气不打一处来,他算哪门子劳累,陪若兰那个小贱人累的吗?
“侯爷,您这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般冷落妾身吗?”
吕仁书叹了口气,有了若兰那般又年轻又勾人的小妖精,他对谢素莲哪还有半分兴致?
“你都这般年岁了,怎地还如此不知体贴?”
谢素莲见吕仁书有些不悦,便也只能将心头委屈咽下去。
就在谢素莲准备钻进吕仁书怀中之时,外头突然闹腾了起来。
“来人,将刘嬷嬷抓起来。”
谢素莲心头一咯噔,就连吕仁书也坐了起来。
“侯爷,好似是陈沁玉的声音。”
屋外,已经乱了套了。
刘嬷嬷这会子还未入睡,正守在院子里。
眼瞅着李嬷嬷带着两个下人要将自己抓起来,她竟丝毫未动,任由旁人将她双手箍起来。
刘嬷嬷抬起头看向陈沁玉,眸中竟有几分狠厉:“夫人,不知老奴犯了什么罪,竟让夫人亲自动手。”
陈沁玉在这一刻才察觉出来,原来,跟在谢素莲身侧的刘嬷嬷才是个狠辣的角色。
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谢素莲与刘嬷嬷之间,到底谁听从谁的话。
陈沁玉还未来得及说话,主屋的门便开了,谢素莲披着外衫走了出来,随后,陈沁玉便瞧见吕仁书的身影。
陈沁玉上前一步,微笑着看向吕仁书:“侯爷,妾身不知侯爷在此,扰了侯爷好梦。”
吕仁书冷着一张脸:“这三更半夜的,你兴师动众来此,所为何事?”
陈沁玉看了一眼刘嬷嬷:“喏,就是为了这个奴才。”
谢素莲有些慌张:“夫人,刘嬷嬷是妾身的贴身嬷嬷,夫人何故这般对她?”
倒是刘嬷嬷反倒安慰起谢素莲来:“姨娘不必为老奴担忧,老奴从未做过害人之事。”
陈沁玉只暗自冷笑,从未做过?
若说调换儿子之事,刘嬷嬷不知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信的。
“到底发生了何事,还非要我亲自前来,你就不能消停着些?”
是老夫人来了。
李嬷嬷去传话时,老夫人本不想多事,奈何李嬷嬷说事关陈沁玉被烧毁的嫁妆。
老东西心虚,怕被陈沁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便来了。
陈沁玉上前扶着老夫人:“母亲,并非儿媳不懂事,非要您来,只是今日事关重大,儿媳做不了主,只能请母亲您来主持公道。”
这一顿吹捧,老夫人面色直接缓和了不少:“到底是何事?这,这是何意?”
老夫人指着刘嬷嬷,面上尽是不解。
陈沁玉叹了口气:“母亲,原本儿媳也只当那火是天灾,可谁曾想,却是人祸,是有人故意为之,是有人想要害儿媳。”
老夫人面色陡然一暗:“你,你说什么?”
吕仁书在旁边也是憋着口气:“夫人,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瞧着他们二人那慌张的模样,陈沁玉将话说的更重了些:“母亲,侯爷,你们有所不知,他们想烧的可并非是库房,他们是想将善德堂一把火给烧尽了。
此人用心险恶,行径之歹毒,实在令人发指,只是,刘嬷嬷,我不知何事得罪了你,竟叫你这般恨我,若是我递把刀给你,你是不是真敢将我杀了?”
刘嬷嬷依旧冷着一张脸:“夫人在说什么,老奴听不明白,夫人身份尊贵,老奴怎敢对夫人不敬?老奴从未踏进过善德堂,善德堂走水一事,与老奴没有半分干系。
若是夫人非要将这脏水往老奴身上泼,老奴也无可奈何。”
陈沁玉摇摇头:“刘嬷嬷这张嘴,还真是硬。”
谢素莲闻言,直接护在刘嬷嬷身前:“夫人,夫人莫不是要屈打成招?”
转而,谢素莲又继续辩解:“夫人,妾身可以作证,刘嬷嬷昨日绝没有去过善德堂。”
吕仁书没了耐心:“夫人,你既说那大火是人祸,可有证据?”
老夫人这会子心扑腾扑腾的跳,险些要跳出嗓子眼:“这种事,可不是靠一张嘴说便可下定论的,你既咬定此事是刘嬷嬷所为,当拿出铁证来。”
老夫人心下安抚着自己:还好陈沁玉指认的是刘嬷嬷,至少不会波及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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