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笼罩着楚营的中军大帐。帐内烛火摇曳,映着项羽那张布满阴鸷的脸。他手中紧攥着一枚青铜虎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虎符上的纹路被他捏得几乎变形。帐外,夜风呼啸,卷起阵阵旌旗的猎猎声,却吹不散帐内的压抑。
英布垂首站在帐下,身上的铠甲还沾着白日里鸿沟岸边的尘土与焦痕,他不敢抬头看项羽的脸色,只低声道:“霸王,那林岳太过嚣张,焊铁营的电弧屏障厉害至极,末将的三千铁骑,竟连铁桥的边都没能摸到。”
项羽猛地将虎符砸在案几上,青铜相撞的脆响在帐内炸开。“废物!一群废物!”他怒喝出声,声音里的暴戾几乎要将帐顶掀翻,“朕坐拥江东数十万铁骑,竟被一群耍焊枪的匠人堵在鸿沟岸边!那焊铁营的战甲,那电弧炮,若是能为我所用,何愁刘邦小儿不灭?何愁天下不定?”
范增拄着拐杖,缓步从帐后走出。他须发皆白,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他抬手抚了抚胡须,沉声道:“霸王息怒。硬夺不成,便只能智取。那林岳虽有焊术傍身,却心怀苍生,这便是他的软肋。”
项羽闻言,眼中的怒意稍减,连忙上前一步:“亚父有何妙计?快说!”
范增走到案几前,指着摊开的舆图上的鸿沟之地,缓缓道:“焊铁营如今是天下百姓的庇护所,林岳更是将焊术秘典视若珍宝,日夜藏在工坊的密室之中。想要夺取秘典,需得三步。”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屈起第一指:“第一步,借粮。如今楚地遭了蝗灾,百姓流离失所,粮草短缺。霸王可派人去鸿沟,向林岳借十万石粮食,言明是为救济楚地百姓。他若不借,便是失了民心;他若借了,便是与我项氏有了牵扯,届时刘邦那边,定会对他心生猜忌。”
项羽眉头微皱:“他若是识破此计,不肯借粮呢?”
“他会借的。”范增笃定道,“林岳此人,心怀天下,见不得百姓受苦。况且,他若不借,霸王便可名正言顺地出兵,以‘劫富济贫’的名义,攻打鸿沟。届时天下百姓,只会以为是焊铁营不仁,不会怪罪霸王。”
说着,范增屈起第二指:“第二步,离间。刘邦此人,本就多疑。霸王可派人散布流言,说林岳早已与我项氏勾结,借粮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便是要助霸王夺取关中。刘邦听闻,定会派兵攻打鸿沟,届时楚汉两军夹击,焊铁营腹背受敌,必乱。”
项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连点头:“好!好计谋!那第三步呢?”
范增的目光变得阴狠,屈起第三指:“第三步,偷秘典。待焊铁营乱作一团之时,霸王可派一支精锐死士,乔装成百姓,混入鸿沟的工坊。那密室的钥匙,据我所知,便藏在林岳的焊枪之中。只要拿到秘典,焊术便为我项氏所有,届时焊铁营,不过是一群没了牙的老虎!”
英布在一旁听得连连叫好:“亚父妙计!此计一出,林岳插翅难飞!焊术秘典,必能到手!”
项羽仰天大笑,眼中的暴戾被贪婪取代:“好!就依亚父之计!传令下去,明日一早,便派使者去鸿沟借粮!另外,让钟离昧挑选五百名死士,日夜操练,随时准备混入鸿沟!”
“诺!”英布与帐内的将领们齐声应道,声音在帐内回荡,带着几分嗜血的兴奋。
帐外的夜风,似乎更冷了。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帐顶,朝着鸿沟的方向疾驰而去。他身披黑色斗篷,脸上蒙着面巾,正是林岳安插在楚营的细作。
与此同时,鸿沟的工坊内,灯火通明。林岳正带着几名铁匠,改良着脉冲焊甲的关节。他手中的焊枪喷出蓝白色的电弧,将一块精铁熔焊在战甲的膝盖处。陈汤站在一旁,手中捧着焊术秘典,仔细翻阅着。
“师傅,这脉冲焊甲的关节,若是再加装一层弹簧,灵活性定会更高。”陈汤指着秘典上的图纸,开口说道。
林岳点了点头,抬手拭去额角的汗珠:“不错。不过弹簧的材质,必须用钨铁合金,否则承受不住电弧的高温。明日,你便带人去工坊的仓库里,取些钨铁合金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破门而入,正是那名从楚营回来的细作。他喘着粗气,对着林岳拱手道:“林先生,大事不好!项羽与范增定下毒计,要借粮、离间、偷秘典!”
林岳手中的焊枪一顿,电弧瞬间熄灭。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细作:“详细说来。”
细作不敢怠慢,将在楚营中军大帐听到的计谋,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陈汤听完,勃然大怒,猛地将秘典拍在案几上:“项羽这厮,竟敢如此算计我们!师傅,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率领焊铁营,踏平楚营!”
林岳却摆了摆手,他走到工坊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项羽的计谋,虽狠,却也漏洞百出。他以为借粮能拿捏我,却不知我早已备下了粮草;他以为离间能让刘邦猜忌我,却不知刘邦身边,也有我的人;他以为偷秘典能得逞,却不知这秘典,早已被我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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