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总督府西厢。
萧青瓷盘坐榻上,闭目调息。白日的奔波、夜间的厮杀,虽未让她受伤,但心神消耗不小。此刻她运转天龙寺心法,周身泛起淡淡金芒,如罩佛光。
窗外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入,在地上投出斑驳光影。
忽然,她睁开眼。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话音落,房梁上飘下三道黑影。
皆是黑衣蒙面,气息隐匿得极好,若非萧青瓷神念已至神通境,几乎察觉不到。三人呈三角站位,封死了所有退路。
为首者是个矮瘦汉子,声音嘶哑:“郡主好敏锐。”
“你们是第三批了。”萧青瓷缓缓起身,“白莲教、火神教,现在又是哪家?”
“郡主不需要知道。”矮瘦汉子冷笑,“只需知道,今夜你必须死。”
他挥手,三人同时出手!
一人用刀,刀法刁钻,专攻下盘;一人用剑,剑光如雨,笼罩上身;还有一人用暗器,漫天银针如暴雨梨花!
三人配合默契,显然是常年合作的杀手组合。
萧青瓷却只退了一步。
就一步。
刀光、剑雨、银针,全部落空。
三人都是一愣——他们这一合击,便是神通境初期也要手忙脚乱,这女童竟如此轻松躲过?
“你们的配合不错,可惜——”萧青瓷摇头,“太慢了。”
她动了。
身影如鬼魅,瞬间出现在用刀者身后,一掌拍出。
那人反应极快,回刀格挡。但掌力透过刀身,直震心脉!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嘴角溢血。
用剑者见状,剑势一转,直刺萧青瓷后心。
萧青瓷仿佛背后长眼,侧身避过,反手抓住剑身。那剑客想抽剑,却发现剑如生根,纹丝不动。下一刻,萧青瓷真气一吐,长剑寸寸碎裂!
“你……”剑客骇然。
用暗器者见势不妙,双手连挥,又是数十枚毒镖射出。同时身形疾退,欲破窗而逃。
“留下吧。”萧青瓷轻喝,单手结印。
房中忽然金光大盛,地上浮现莲华阵纹。那暗器者撞在无形屏障上,被弹了回来,踉跄倒地。
三个杀手,一个照面,全败。
矮瘦汉子眼中终于露出恐惧:“你……你根本不是神通境初期!”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初期?”萧青瓷微笑。
她伸手,虚空一抓。
矮瘦汉子怀中有物飞出,落入她手中——是一枚黑色令牌,正面刻着骷髅,背面是“地煞”二字。
“地煞楼。”萧青瓷眼神冷了下来,“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三年前不是被朝廷剿灭了吗?居然还有余孽。”
矮瘦汉子脸色惨白:“你……你怎么知道地煞楼?”
“我不但知道,还知道你们的规矩。”萧青瓷把玩着令牌,“地煞楼接单,必收三倍定金,事成后付尾款。雇主是谁,说出来,我留你们性命。”
三人对视,却都咬牙不语。
地煞楼规矩极严,泄密者,满门诛绝。
“不说?”萧青瓷点头,“那就算了。”
她抬手,三道金光射入三人体内,封了他们修为。
“赵勇!”她扬声。
门外亲卫队长推门而入,见房中情景,一惊:“郡主,这是……”
“地煞楼的杀手,押下去审。”萧青瓷将令牌递给他,“用北境军的手段,撬开他们的嘴。我要知道雇主是谁,还有地煞楼现在的巢穴在何处。”
“末将领命!”赵勇挥手,亲卫进来将三人拖走。
房中恢复安静。
萧青瓷走到窗边,望向总督府主院方向。
杜如晦,你当真不知情吗?
她神念铺开,覆盖整个总督府。
主院书房,灯还亮着。杜如晦坐在书案后,正提笔写着什么。他气息平稳,心跳正常,似乎对西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但萧青瓷注意到,书房外站着两名护卫,气息沉凝,竟是化罡境——这等高手,用来守夜,未免太过奢侈。
她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书房灯熄,才收回神念。
“父王那边,应该也遇到‘客人’了吧。”她喃喃自语。
主院东厢。
萧破军房中,此刻正站着五个人。
不是杀手,是五个身穿官服的人——河东道按察使、布政使、都指挥使,以及两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按察使是个胖老头,此刻汗如雨下,颤声道:“王……王爷,下官等深夜打扰,实是有要事禀报。”
萧破军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喝茶:“说吧,什么事。”
“是关于……关于杜总督。”按察使咬牙道,“下官等查到,杜如晦与白莲邪教有勾结!”
萧破军抬眼:“证据?”
布政使从怀中取出一叠书信,双手奉上:“这是下官等人秘密截获的书信,是杜如晦与白莲教往来密信。信中言明,杜如晦收受白莲教白银三十万两,答应在河东为其提供庇护。”
萧破军接过信,扫了几眼。
信是真的,笔迹也与杜如晦平日公文一致。内容触目惊心,不止是收钱庇护,还包括帮白莲教运送物资、传递情报,甚至……协助刺杀朝中反对白莲教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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