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身份、荣耀、富贵…统统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 霍年州喘息着，稍稍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滚烫的呼吸交融，低沉沙哑的誓言如同烙印，烫在凉笙的心上。话音未落，他的吻又密密地落了下来，比刚才更加深入，更加缠绵，带着一种要将过去所有分离的时光都补偿回来的迫切。
凉笙在他狂风暴雨般的亲吻中，渐渐放弃了思考，也放弃了抵抗。身体的本能记忆被唤醒，她开始生涩地回应。唇舌的纠缠，气息的交融，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亲密与悸动，如同潮水般汹涌回卷。她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这久违的、带着毁灭般力量的情潮之中。心中那堵厚厚的冰墙，似乎在这一刻，被这灼热的吻，融化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凉笙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快要被抽干，手脚发软地完全靠霍年州支撑着，他才终于喘息着松开了她的唇，但双臂依旧紧紧抱着她。他低头看着她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瓣，迷离氤氲的眼眸，以及脸上诱人的红晕，眼底的火焰烧得更旺。
“阿笙…我舍不得你进屋…”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情欲和依恋，灼热的唇流连在她敏感的耳垂和颈侧，引起一阵阵战栗。
凉笙靠在他怀里剧烈地喘息，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恼和无力：“你…你还让不让我休息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惊涛骇浪中被捞上来，浑身湿透，精疲力尽。
霍年州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动，带着满足的愉悦。他轻咬着她的下唇，像品尝最甜美的果实，声音充满了蛊惑：“阿笙…我知道…是我忍不住…就是想亲你…想抱你…” 他稍稍退开一点，捧起她的脸，眼神炽热而认真，如同宣誓：
“从今天开始，我霍年州，重新追求月凉笙！以天地为证，日月为鉴！这样可好？”
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决心，凉笙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晕眩。她故意板起脸，眼中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娇嗔：“我…晚上考虑一下…”
这带着点小脾气的回答，在霍年州听来却如同天籁。他心满意足地笑了，再次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好，那我先回去了。阿笙，好好休息。” 他松开她，却依旧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目光如同黏在她身上。
直到凉笙的身影消失在缓缓关闭的朱漆大门后，霍年州才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仿佛要将满腔的幸福和激动都压下去，带着一身还未散尽的炽热气息，大步流星地消失在灯火阑珊的街角。
凉笙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听着门外脚步声远去，剧烈的心跳依旧难以平复。唇上残留的灼热触感和微微的刺痛，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她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唇瓣，脸颊滚烫。她需要静一静，好好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几乎将她淹没的情感洪流。
然而，当她平复了呼吸，抬起有些迷蒙的眼，准备穿过庭院回房时，却猛地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般冰冷的眸子里！
赵君无不知何时已站在庭院中，一身玄色暗纹常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如同蛰伏的猛兽，目光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钉在她的脸上，更确切地说，是钉在她那被霍年州吻得红肿湿润、甚至微微破皮的唇瓣上！
那眼神，冰冷刺骨，带着一种近乎实质性的审视、压抑的怒火，以及一丝…连凉笙都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痛楚？仿佛她唇上的痕迹，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证。
凉笙被他看得心头一慌，脸上刚褪下的红晕又瞬间涌了上来，尴尬和一丝被窥破私密的羞恼让她下意识地想避开他的视线。她强作镇定，试图用平淡的语气掩饰：“二殿下，对不住，刚才没看见您。夜深了，我先回房休息。”
她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低着头，快步从赵君无身边走过，只想立刻回到自己安全的房间。
擦肩而过的瞬间，赵君无依旧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有那冰冷的目光，追随着她仓惶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通往内院的月洞门后。
当凉笙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赵君无才像被抽空了力气般，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抬手，用力按住了自己闷疼得如同被重锤狠狠砸过的胸口！那股从在庭院中看到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开始，就疯狂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陌生情绪——愤怒？嫉妒？还是别的什么？——此刻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钝痛。
他刚才就站在那里，像个可笑的影子，眼睁睁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辗转承欢，看着她被吻得情动迷离！霍年州抱着她吻了多久，他就在暗处看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凌迟他的神经！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失控感席卷了他。他有什么立场愤怒？有什么资格嫉妒？他赵君无和她月凉笙之间，除了那该死的、建立在金钱和算计之上的“交易”，还有什么？他给过她什么？是监斩她全家的身份？还是那几十万两带血的银子？
“呵…”一声低沉沙哑的、充满自嘲的冷笑从他喉间溢出。他猛地转身，几乎是逃离一般，脚步踉跄地冲出了梁府的大门，身影迅速没入门外依旧喧闹的灯海之中。他需要酒，大量的酒，来麻痹这该死的、让他心烦意乱、疼痛难忍的感觉！
翌日，下朝时分。
赵君无站在高高的宫阶之上，看着霍年州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脚步带风地随着散朝的人流快步离去，方向显然是梁府。他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对身边的心腹侍卫低声吩咐了一句：“备马，回府。” 声音平淡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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