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一千个急切而零碎的低语在空气中盘旋,像一团雾霭般在京城上空聚集。
但我只是冷笑。
随他们去说吧。
我的丫鬟小桃冲了进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喋喋不休地说着流言蜚语。
“小姐,他们说您用了妖术,还有将军……”我打断了她。
说真的,有些人真是厚颜无耻。
那天下午,一个信使送来了一封信。
我的心微微一沉。
这字迹……我立刻就认出来了。
这是来自天机阁的信,信纸,还有封口用的蜡……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
秦王。
信中警告说要对我的餐厅清欢居进行财务审计。
该死。
这已经不是舆论的问题了。
这是直接的打击,目标是我,但更重要的是,想搞垮我父亲。
他们想斩断我的根基,切断我义父的退路。
我那时就知道这是一场政治阴谋。
两天后,他们来了。
审计人员。
一个瘦脸的御史,浑身散发着傲慢,带领着一群人。
“我们是来调查违规行为的,”他宣布道,声音里充满了轻蔑。
我只是挑了挑眉毛,示意上茶。
“好茶,”我轻声对小桃说,“极品。”这是个有预谋的举动。
当然,这是在展示财富,但更重要的是,表现出不在意。
看着他们喝茶时的表情……太值了。
当我拿出账本时,账本被精心整理过,每一文钱都记录得清清楚楚,那个傲慢的御史的脸变得异常紫涨。
这次审计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
就在他们似乎准备退缩的时候,都察院的杜御史,愿他的灵魂安息,踱了进来。
我们苏家在生意场上的声誉很好。
这使得他的干预并非偶然,而更多是政治环境使然。
他知道如何对付这群人,而他们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主审计官几乎汗流浃背。
压力立刻又回到了他们身上。
就这样,他们败下阵来,狼狈撤退。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走了,餐厅安静下来,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狗的低吼声。
屋顶上瓦片移动的声音。
我的感官敏锐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人在监视。
“出来吧,小耗子,”我对着黑暗喊道,声音既危险又平静。
“你的主子们肯定对你的表现不满意。”一阵沉默,然后是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迅速退去。
他们走后,我回到屋里。
我翻了审计人员的口袋。
我偷到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得很清楚。
“任务失败。迅速撤退。”我冷笑一声,把纸条扔进了火里。
销毁证据总是让人感觉很好。
然后系统发出了“叮”的一声!
“咸鱼点数 +500,”它宣布道。
我还解锁了一个成就,“躺着赚钱”。
显然,我在睡觉的时候都在赚钱。
那天晚上,我静静地坐着,很平静。
城市的喧嚣声渐渐消失了,这份宁静就像温暖的茶一样令人满足。
在这一轮中,我险胜,但棋盘上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我躺在清欢居后院那张吱呀作响的竹榻上,嘴里嚼着冰镇西瓜,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带来一丝黏腻的甜。
小桃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像只尽职的小麻雀,把京城最新的流言蜚语一句不落地报给我听。
“小姐,他们说您在验菜大会上能识破奇毒,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妖术!还有人说,北狄王子赠您的那把弯刀,根本不是赔礼,而是结盟的信物,影射将军在边关……有异心。”
我“噗”地一声吐出瓜籽,划出一道精准的抛物线,正落在三步外的石缝里。
我嗤笑一声,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他们巴不得我再闹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好借题发挥,把整个将军府连根拔起,一锅端了才好。”
话音未落,趴在我脚边打盹的阿黄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一阵威胁的低吼,背上的毛根根炸起,像一只受惊的刺猬。
我眼神一凛,顺着它的目光望去。
一阵微风拂过,院墙上那棵老槐树的枯叶盘旋着飘落,一片看似平平无奇的黄叶,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离我三尺远的石桌上。
而那枯叶的卷曲的叶底,竟压着一角极细的白。
我眯起眼,示意小桃别出声。
待风声稍歇,我才慢悠悠地走过去,拈起那片枯叶。
底下是一封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密函。
拆开一看,里面的字迹潦草而急促,仿佛是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写就:“三日后,户部查账,清欢居三年流水,悉数彻查。”
我的指尖在冰凉的竹枕上轻轻敲击,一下,又一下,发出清脆的叩击声。
这帮人,明面上用舆论攻击我义父,暗地里却把刀子捅向了我的钱袋子。
清欢居是我一手打造的销金窟,也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们这是要斩断我的根基,让我成为无源之水,更要断了我养父万一被召回京城后的所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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