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瀚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说她陪着一个年轻男人逛街,有说有笑。”
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旁边还有人开玩笑,管那丫头叫‘儿媳妇’!”
“我……”
苏明瀚说到这,竟有些气结,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
滚烫的茶水也浇不灭心头那股邪火。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被猪拱了怎么办!
“我担心她被人骗了!”
陆敬言听完,表情变得极其精彩。
年轻男人?
儿媳妇?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谢明远那张干净而专注的脸。
苏清鸢的任务,就是近身保护他。
这几个词串联起来,一股浓烈的八卦气息扑面而来。
他强忍着笑,清了清嗓子:“老苏,你想多了。清鸢是我们局最优秀的特工,她有分寸。”
“分寸?”
苏明瀚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发出“当”的一声闷响。
“恋爱中的女人,能有什么分寸!”
“我必须亲眼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敢打我苏明瀚女儿的主意!”
看着老战友这副炸毛公狮般的护犊子模样,陆敬言眼珠一转,老狐狸的笑容浮上嘴角。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这样,我给你安排一下。”
“你就以‘家属探访’的名义,去她的‘工作单位’看看。”
“亲自看一眼,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苏明瀚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合规矩吗?”
“当然。”陆敬言的笑容愈发狡黠,“顺便,也替我看看咱们那位‘国宝’,最近过得怎么样。”
……
一小时后。
首都郊外,通往最高禁区的专用公路上,一辆黑色红旗轿车在三道荷枪实弹的岗哨敬礼下,平稳驶入。
如此森严的戒备,让苏明瀚心头的火气,又添了几分疑虑。
车子最终在一栋通体银白的巨型实验大楼前停下。
车门刚开,一道飒爽的倩影便映入眼帘。
苏清鸢一身干练的黑色作战服,长发束成高马尾,正等在门口。
当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苏明瀚时,她那张总是冰山般冷静的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错愕。
“爸?”
“您怎么来了?”
苏明瀚刚要开口,陆敬言就从另一侧下车,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抢过话头。
“我带来的。”
随即,他脸色一正,转向苏清鸢。
“清鸢,跟我来一趟临时指挥室,安保系统要做全面升级,有几个关键节点需要你这位现场负责人亲自确认。”
苏清鸢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眼神里写满了犹豫。
“可是我爸他……”
“让他在这儿等你。”陆敬言不容分说,指了指不远处那扇巨大的合金门,“正好,也让他参观一下你的工作环境。老苏,别乱跑啊!”
说完,他便带着一脸状况外的苏清鸢,快步走向大楼侧翼的另一扇门。
转眼间,巨大的楼前只剩下苏明瀚一人。
他看着女儿和陆敬言消失在拐角,目光最终落在了眼前这扇紧闭的、充满科幻感的合金大门上。
这里面,就是那个小子的“工作单位”?
苏明瀚等了几分钟,心中的焦躁与好奇如同野草般疯长。
他再也按捺不住,整理了一下衣领,迈步上前,抬起手。
咚!咚!咚!
沉重而规律的敲门声,在寂静中回响。
门内,谢明远正绕着“归墟”,做着最后的检查。
就在这时,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这个时间点,谁会来?
他走到门前,通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国字脸,眼神锐利如鹰,身形笔挺如松,一股久居上位的铁血威严扑面而来。
谢明远心中一动,已然有了猜测。
他按下开门按钮。
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一侧滑开。
门开的一瞬间,苏明瀚的视线,却直直越过了开门的谢明远。
死死钉在他身后那头匍匐在昏暗光线中的……钢铁巨兽身上!
作为曾经翱翔天际的王牌飞行员,苏明瀚对世界上所有主流战机了如指掌。
但眼前这东西,彻底颠覆了他四十多年来建立的航空认知!
那是什么?!
通体哑光,吞噬着一切光线,不存在任何反光。
机身找不到任何接缝与铆钉,浑然一体,仿佛由一整块金属雕琢而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完美与冰冷。
最让他大脑宕机的是——
它没有进气道!
它甚至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尾喷口!
一架没有进气道的喷气式战机?这根本违背了物理定律!
这不是飞机!
这是……怪物!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脏狂跳,视线艰难地从那头“怪物”身上挪开,重新落回面前这个年轻人身上。
清瘦,干净,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更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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