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凸起似乎传来一股奇异的力量,引得姜晚指尖刚触上去——
姜晚指尖刚触到陶罐底那块凸起,肩头猛地一沉,像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她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去,轮椅哐当一声撞上案几。
萧绝眼疾手快将她捞进怀里,却见她唇角溢出一道金线似的血痕,皮肤冷得像冰窖里捞出来的瓷片。
“青雀!”他吼得震梁落灰,“去寝殿!关门!烧炭!一个活口都不准放进来!”
青雀一个箭步冲上前,抬腿就把偏殿大门踹上,顺手将火把插进门缝熏了一遍锁槽。她回头一看,陛下已经扯开袖口,短刃在腕上一划,血珠还没落地就被姜晚无意识张开的嘴接住,可那血刚碰舌面就“嗤”地冒起青烟,仿佛她体内烧着一口看不见的油锅。
“这不行。”青雀急得直跺脚,“您这么流下去,等她醒了您先变干尸。”
萧绝没理她,只把伤口往姜晚嘴里按得更深些,任由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她衣领上,洇成一片暗红花。
“你倒是咽啊。”他声音哑得不像话,“三千两菜钱还没还,想赖账?”
姜晚睫毛颤了颤,喉咙动了一下——终于,有了吞咽的反应。
青雀松了口气,转身就要去取药箱,却被萧绝一声喝住:“别动她的东西!现在她经脉乱窜,随便一颗药都能炸了心脉。”
他喘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结果手背蹭到下巴时才发现,自己竟在笑。
“没事。”他说,“她肯吞,就是不想死。”
青雀翻了个白眼:“您这时候还能笑出来,属下真是服了。要不我给您也割一刀,看看能不能笑出花来?”
“不必。”萧绝低头看了眼还在渗血的手腕,“我已经快够数了。”
青雀懒得跟他贫,麻利地从姜晚陶罐里摸出三颗金线豌豆,递过去:“布阵用?”
萧绝点头,接过豆子,又用自己的血挨个涂了一遍。他动作极稳,哪怕眼前已经开始发黑,手指也没抖一下。三颗豆子按三角形摆在床沿,刚一落地,金线就像活了一样游走起来,在空中织出一层薄光,勉强罩住了姜晚全身。
“行了。”青雀拍了拍手,“暂时封住毒流,撑半个时辰没问题。但您这失血量,再这么喂下去,别说半个时辰,一刻钟后您就得趴下。”
“那就一刻钟内解决。”萧绝说着,伸手去揭自己后腰的衣料。
青雀吓得差点跳起来:“您干嘛?!别告诉我您还想拿刺青硬扛?那玩意儿现在跟烧红的烙铁似的,碰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您还打算用它导毒?”
“不是导毒。”萧绝咬牙,“是接通。”
他把最后一颗金线豌豆碾碎,混着腕上未凝的血,抹在姜晚肩头胎记上。那凤凰状的印记瞬间亮得刺眼,金光顺着血脉爬向心脏,又反向冲回萧绝后腰——两处纹路同时灼烫,仿佛有根看不见的线把他们的心跳拧在了一起。
空气里响起细微的“滋啦”声,像是热铁浸入冷水。
姜晚突然抽了一口气,手指猛地攥紧床单,指甲崩断了一根。
“醒了?”青雀凑近看。
“没。”萧绝摇头,“是身体在自救。毒素被逼到死角,开始反噬源头。”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三声短促的哨响。
青雀脸色一变:“千劫楼密报——南郊十里外发现黑衣人踪迹,带骨笛,气息与无悲宗主一致。”
“来得真准时。”萧绝冷笑,一边继续往姜晚嘴里渡血,一边把剑横在腿上,“让她靠近皇城试试。”
“您现在这状态还能打?”青雀瞪眼,“血都快流干了,剑都握不稳了吧?”
萧绝没答,只是抬起左手,五指张开又收紧,指节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血是少了点。”他淡淡道,“但耳朵还灵,手还没抖。”
青雀啧了一声,转身去窗边拉上帘子,顺手把墙上挂着的铜镜摘下来塞进柜子。她小声嘀咕:“万一那疯子真吹骨笛唤醒什么‘凤凰容器’,咱好歹别让他照见自己帅脸走火入魔。”
萧绝听见了,嘴角一抽:“你觉得我会因为照镜子突然觉醒禁术?”
“谁知道呢?”青雀耸肩,“你们这批试验品,连出生证明都没有,谁能保证没有隐藏功能?”
正说着,姜晚忽然睁开了眼。
瞳孔是金色的,像熔化的铜液。
她一把抓住萧绝还在流血的手腕,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的血……快流干了。”
屋里一下子静了。
萧绝低头看着她,没说话,反而俯身吻住她唇角残留的血迹。这一吻不像情动,倒像是确认什么。
然后他笑了。
“这样。”他低声说,“就分不清是谁的血了。”
姜晚眨了眨眼,金瞳褪去,恢复清明。她想撑起身,却被一股寒意钉在床上,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冷?”萧绝立刻察觉,脱下外袍裹住她,又把自己的手塞进她掌心,“握着,别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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