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一脚踢开最后一道断木，抱着姜晚跃出地道。外面已是深夜，冷风扑面，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
谢沉舟迎上来，举着块砖头模样的东西：“陛下，这是从敌首身上搜的，写着‘南门初更，血引火种’。”
萧绝接过看了一眼，随手递给她：“瞧，人家连时辰都给你定好了。”
姜晚接过那块刻字青砖，指尖抚过凹痕，忽然问：“你说……他们为什么非要用你的血？”
“大概觉得皇帝的血比较补。”他低头看她，“或者，真有人相信喝了能长生。”
“那你打算怎么办？初更去南门摆摊卖血？”
“不去。”他声音沉了半分，“我去炸门。”
她愣住：“炸？”
“嗯。”他抬手抹掉她鬓角灰屑，“既然他们想开门，我就帮他们——开个大的。”
远处号角长鸣，战马嘶鸣，营地灯火连成一片。姜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一声声稳而有力，忽然觉得这一身伤、一口毒、半罐碎陶，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她仰头：“你要真炸了南门，记得留个缺口。”
“干吗？”
“方便我进去捡战利品。”她眨眨眼，“听说北邙王陵的地宫里，藏着一箱子金线豌豆种子，百年不坏。”
“你就惦记这个？”
“这可是战略物资。”她理直气壮，“下次机关再响，我能塞它一耳朵。”
萧绝摇头，抱着她往营帐走，步子沉稳。路过火堆时，光影晃过他后腰，衣料裂口下隐约露出一角刺青——弯月衔蛇，与姜晚陶罐底刻痕如出一辙。
她没看见，只把脸埋进他肩窝，喃喃道：“下次别总抱着我冲出来……显得我很弱。”
“你不弱。”他低声，“只是我的习惯。”
“什么习惯？”
“护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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