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密室中突然又有新危机降临,姜晚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大力拽离原地。
姜晚被软剑缠着腰拽离原地的瞬间,头顶三支毒箭擦着发梢钉进墙缝,尾羽还在嗡嗡震颤。她刚在萧绝怀里站稳,脚下石板突然翻转,露出底下密布铁刺的深坑,腥臭扑鼻——这哪是密室,分明是阎王开的茶馆,专等冤魂上门。
“下次能不能挑个干净地方救人?”她一边挣脱他手臂,一边低头看自己裙角被箭头勾住,“这可是新染的茜红,还没穿够本呢。”
萧绝没答话,只把黑袍往前一甩,硬生生挡住又一轮箭雨。箭簇撞上衣料发出“噗噗”闷响,像极了御膳房蒸包子时笼屉盖被顶起的声音。但他肩头还是中了一箭,血立刻洇出来,顺着袖口往下滴,一滴、两滴,正好落在姜晚刚踩过的地砖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八”字。
“你流血了。”她抬头。
“不疼。”他眯眼扫视四周机关,“比你上次用陶罐砸我脑袋轻多了。”
“那是你不付饭钱。”她已蹲身摸到墙角枢钮,指尖一推,发现卡死。“火盆底下有轴心,烧过的东西最怕再烧一遍——劈它。”
话音未落,萧绝剑光如电,直劈火盆石座。“轰”一声闷响,青焰炸开刹那,空中竟浮现出半个扭曲符号,像是谁拿烧红的铁钩在空气里画了个鬼脸。可没等看清,整套机关咔哒一顿,箭矢停射,翻板回位,连那股子呛人的蚀骨香都弱了几分。
“显灵也就三秒。”姜晚拍拍手站起来,“看来幕后那位挺迷信,连机关都靠咒文驱动。”
“不是迷信。”萧绝盯着熄灭的火盆,“是怕别人看不懂他的遗言。”
角落里,唯一活着的黑衣首领靠着柱子喘气,嘴角全是血沫,手里却还死攥着一枚狼头铜钱。他忽然咧嘴笑了,牙缝里闪出一点银光——藏毒囊。
姜晚反应更快,抄起脚边陶罐就砸过去。“啪”地一声,罐子撞他脸上裂成三瓣,毒囊也飞出去老远,滚进一堆灰烬里没了影。
“我这罐子可值钱了。”她走过去,从碎片里捡起半片阴契残页,对着那人晃了晃,“认得这个吧?你们交接用的第三联,编码是我爹的手法。你主子卢尚书抄都抄不像,你还敢拿来糊弄朝廷?”
那人喉咙里咯咯作响,竟又笑起来:“主人……虽死……火种不灭……南门将启,帝血归位……你们……逃不过烛阴之祭……”
萧绝剑尖一挑,掀开他面巾。露出一张苍老的脸,眉骨高耸,鼻梁断过两次,活像被驴踢过的石头。
“老福。”姜晚眯眼,“卢府烧火的老仆?十年前我还见过你在厨房偷吃供果,被管家追得满院子跑。”
老福咳出一口黑血:“大小姐……您还记得……可您不知道……我是夫人亲信……北邙血脉……不容篡改……”
他说着猛地咬舌,脖颈青筋暴起,皮肤下竟有东西蠕动,像条小蛇正往喉咙钻。下一瞬,喉管破开,一道细长黑影窜出半寸又缩回去——竟是活蛊自噬。
姜晚退半步:“这招太恶心,别在我面前表演临终升华。”
老福双眼翻白,临死前最后一句话说得清晰:“南门……开时……便是你们合葬之日……”
说完脑袋一歪,当场断气。那只握铜钱的手松了,钱币落地,正面朝上,映着残火微微发亮。
“合葬?”姜晚冷笑,“我还不想跟你这种人睡一块儿。”
萧绝弯腰拾起铜钱,翻看背面刻痕,眉头微动,却没说话,只顺手塞进她手里。“拿着,当压岁钱。”
“我不收死人给的红包。”
“那你收活人给的呢?”他瞥她一眼,“比如欠你三顿饭外加一只锅贴的那位。”
“记账就行,反正你也跑不了。”她攥紧铜钱,忽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膝盖发软,差点跪倒。
萧绝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胳膊:“又发作了?”
“没……就是有点累。”她甩开他想自己走,结果才迈一步,腿就抖得像筛糠。
头顶梁木开始噼啪作响,火星接连掉落,一根焦黑横梁轰然塌下,砸在两人之间,溅起大片灰烬。出口方向传来碎石滚落声——通道正在封死。
“行了。”萧绝不再废话,一手揽腰将她打横抱起,“闭眼。”
“放我下来!我能走!”
“你能走我也懒得看。”他抱着她冲向另一侧暗道,后背却被坠下的房梁擦过,龙袍撕裂,鲜血顿时涌出。
姜晚伏在他胸前,感觉到热乎乎的血浸透衣料,手指不自觉按上他伤口:“疼吗?”
“比不上你踹我下江那次。”他脚步未停,反手一剑挑断垂落的机关绳索,“那次水冷,心更冷。”
“谁让你不提前说接应时间?”
“我说了,在茶里。”
“那是辣椒粉。”
“我知道。”他低笑一声,“看你跳脚的样子,解乏。”
两人穿入狭窄暗道,身后轰鸣不断,碎石追着脚跟滚落。前方终于出现微光,玄甲军已在出口列阵待命,火把照得四野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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