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加密电话的铃声划破指挥中心的沉寂时,秦川正盯着屏幕上张汉民的潜逃路线图出神。电子屏上的光标在青沙口古道的位置不断闪烁,旁边标注着“边境前最后一道隘口”的字样。电话那头传来李莫愁的声音,带着风沙磨砺过的沙哑,还夹杂着隐约的引擎轰鸣:“秦书记,我带突击队员已经奔袭一万三千公里,横跨三省,抵达青沙口古道。卫星定位显示,张汉民就在前方二十里处,正在沿古道向西逃窜。”
秦川猛地站起身,指尖在桌面重重一叩,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注意隐蔽,他身边的人不是普通保镖,都是退伍兵,实战经验丰富,战斗力极强。务必活捉张汉民,他嘴里的东西比什么都重要。”
“明白。”李莫愁挂断电话,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黄沙。凛冽的朔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青沙口古道,是连接高原军区与边境的一条隐秘通道。古道两侧沙丘连绵,枯黄的骆驼刺在风雪中瑟缩,路面上积雪与黄沙交织,泥泞难行。此时正值深冬,天色阴沉得像是泼了墨,铅灰色的云层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李莫愁带着二十名突击队员,潜伏在古道两侧的沙丘后,迷彩服上落满了雪尘,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队员们紧握手中的突击步枪,枪口对准古道中央,呼吸都压得极轻。
没过多久,一阵沉闷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雪夜的死寂。三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冲破风雪,疾驰而来,车轮碾过黄沙积雪,溅起一片片雪雾。为首的那辆车上,张汉民缩在副驾驶座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满是惶恐。他身上的西装早已被风沙扯得皱巴巴的,沾满了泥污,哪里还有半分高原军区后勤保障部副部长的体面。他身边的司机,是个身材魁梧的退伍兵,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手里握着一把改装过的手枪,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停车!”李莫愁低喝一声,率先从沙丘后跃起,手中的突击步枪直指越野车。
突击队员们紧随其后,迅速呈扇形散开,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三辆越野车。张汉民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嘶吼着喊道:“给我冲!杀出去!只要到了边境,就能活下来!”
话音未落,司机猛地踩下油门,越野车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包围圈的缺口撞去。与此同时,另外两辆车上的退伍兵纷纷跳下车,动作干脆利落,依托车身作为掩护,迅速举枪还击。
“砰砰砰!”
枪声在空旷的古道上骤然响起,打破了雪夜的寂静。子弹擦着沙丘飞过,溅起细碎的沙砾,打在骆驼刺上,发出噼啪的脆响。李莫愁侧身躲过一颗呼啸而来的子弹,抬手扣动扳机,动作干脆利落。子弹精准地击中一名退伍兵的手腕,那人闷哼一声,手枪脱手而出。
突击队员们训练有素,交替掩护着向前推进,与张汉民的手下展开了激烈的近距离枪战。张汉民的手下果然都是硬茬子,他们战术配合默契,枪法精准,几名突击队员不慎中弹,闷哼着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积雪黄沙。李莫愁的眼神一凛,额角青筋暴起,他看到张汉民正试图从越野车的另一侧溜走,立刻调转枪口,朝着他的脚下射击。
“砰!”
子弹落在张汉民脚边的黄沙里,溅起一团雪泥。张汉民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躲在一名退伍兵身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我给你们的钱,足够你们下辈子荣华富贵!”
那名退伍兵面无表情,挡在张汉民身前,朝着李莫愁的方向连开数枪,动作沉稳,丝毫不见慌乱。李莫愁迅速俯身,躲到沙丘后,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名突击队员绕到了敌人的侧后方。他立刻大喊:“左翼包抄!切断他们的退路!”
突击队员心领神会,迅速移动位置,从侧面发起攻击。张汉民的手下腹背受敌,阵型顿时乱了。枪声渐渐稀疏下来,几名退伍兵相继倒下,鲜血在雪地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只剩下最后一名刀疤脸司机,还在负隅顽抗,他背靠越野车,手里的手枪不断射击,眼神凶狠如狼。
李莫愁抓住机会,猛地冲出去,一个飞扑将那名退伍兵扑倒在地,膝盖死死顶住他的后背,右手迅速夺下他手里的枪。“咔嚓”一声,手铐应声铐上。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黄沙雪粒,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蜷缩在车旁的张汉民。
张汉民看着步步逼近的李莫愁,浑身颤抖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嘴里反复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李莫愁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他缓缓掏出一副手铐,声音铿锵有力:“张汉民,你涉嫌故意杀人、挪用公款、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现在,我代表中纪委,正式对你实施抓捕。”
远处的天际,一抹晨曦缓缓破开云层,洒落在白雪皑皑的黄沙古道上。枪声早已停歇,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卷起地上的雪粒黄沙,打在队员们的身上。几名受伤的突击队员被同伴搀扶着站起身,脸上满是疲惫,却依旧挺直了脊梁。
李莫愁抬头望向天边的曙光,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场追缉战,终于落下了帷幕,但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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