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光依旧惨白，苏晚死死盯着桌上的资料，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方才那副悲戚控诉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惊恐与慌乱。
李莫愁抱臂站在桌前，目光如炬，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当年你是校办文员，靠着家里的关系进的学校，胡股长对你处处关照，是你主动贴上去，借着加班的由头和他暧昧不清。他的前女友闹到学校，你转头就逼婚，为的就是借着他的关系往上爬。这些，你还要狡辩吗？”
苏晚的嘴唇翕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些被她刻意掩埋的过往，被李莫愁一语道破，就像一层遮羞布被狠狠撕碎，露出底下肮脏不堪的真相。
“你说他强奸你、胁迫你，可派出所没有任何报案记录，当年的同事也都能证明你们是自愿在一起。”李莫愁拿起一份证词，声音愈发冰冷，“甚至在你嫁给胡股长之后，你还利用他的职权，收受过学生家长的好处，帮人违规办理入学手续。这些事，你敢说没有？”
苏晚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那又怎么样？他后来没用了！他在教育局的关系倒了，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夏法国能给我钱，能给我地位，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他？”
“胡股长知道你和夏法国勾结，知道你们在为境外势力传递情报，他劝你回头，你怕他坏了你的好事，就动了杀心，对不对？”李莫愁步步紧逼，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苏晚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她瘫软在椅子上，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却不再是之前的哭诉，而是带着绝望的哀嚎：“是又怎么样！他就是个废物！挡了我的路，他就该死！”
这句话一出，审讯室里的记录员笔尖一顿，随即加快了书写的速度。李莫愁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她早就料到，苏晚的哭诉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真正支撑她走到今天的，从来都是贪婪与野心。
“夏法国背后的境外势力，你们是怎么联系的？他们在境内还有哪些据点？”李莫愁抓住时机，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苏晚却突然闭上了嘴，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她死死咬着牙关，任凭李莫愁如何逼问，都不肯再吐露半个字。她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足以判死刑，可若是把境外势力供出来，不仅自己活不成，连带着她留在国外的家人，也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李莫愁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抬手示意记录员暂停，转身走出审讯室，拨通了秦川的电话。
“秦处，苏晚的谎言已经戳穿了，她承认是为了扫清障碍，才联合夏法国杀害胡股长。但关于境外势力的核心情报，她咬死了不肯说。”
电话那头的秦川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而有力：“她不肯说，那就让她没有退路。立刻冻结她名下所有资产，包括她转移到国外的账户。另外，查清楚她家人的下落，让她知道，负隅顽抗，只会得不偿失。”
“明白。”李莫愁应声挂断电话，转身看向审讯室的方向，眸色深沉如夜。
她重新推开门，走到苏晚面前，缓缓开口：“你以为守口如瓶，就能保得住你在国外的家人？我告诉你，你的所有资产已经被冻结，你儿子在国外留学的账户，也已经被监控。你现在坦白，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若是执迷不悟，你和你的家人，都会万劫不复。”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你……你们怎么会……”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莫愁的声音冷得像冰，“境外势力不会保你，你的家人也会因为你而遭殃。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苏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泪混合着绝望的神色，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无路可退了。
良久，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椅子上，声音嘶哑地开口：“我说……我全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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