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宇被留置的消息,如惊雷般在省城政坛炸响。调研驻地内,杨明轩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青瓷碎片溅落满地。他拨通京城加密电话,语气带着遏制不住的怒火:“立刻动用所有关系,给秦川和中央纪委督导组施压!必须让他们释放少宇,停止对杨家的调查!”
电话挂断不到一小时,秦川的办公电话便接连响起。先是国家发改委办公厅来电,以“保障调研工作顺利开展”为由,要求本省“妥善处理企业相关人员问题,避免引发不必要的舆情风险”;紧接着,多位京城部委领导相继致电,或旁敲侧击询问案情,或直言“杨少宇身份特殊,应审慎采取强制措施”。
省委副书记李伟拿着通话记录走进办公室,神色凝重:“秦省长,杨家这是动用了部委资源施压,甚至有领导暗示,若继续调查,可能影响我省后续的项目审批和资金拨付。”
“项目审批、资金拨付,绝不能成为腐败分子的保护伞。”秦川指尖敲击着桌面,目光坚定如铁,“通知办公厅,所有相关来电一律做好记录,涉及案情干预的,全部整理成材料上报中央纪委。另外,让技术部门加快加密硬盘的破解进度,杨家越是施压,越说明硬盘里藏着他们的致命罪证。”
与此同时,中央纪委督导组驻地,李刚正接待一位来自京城纪委的特使。特使递上一份文件:“李组长,杨家在京城动作频频,多位退休老干部联名上书,称此次调查‘影响地方经济稳定’,甚至有人质疑联合办案的合法性。中央纪委指示,按‘室组地’联合办案机制 ,由京城纪委牵头,省纪委配合,坚决顶住压力,查清所有违纪违法事实。”
“请转告中央纪委,我们绝不退缩。”李刚语气沉凝,“目前审计厅已核实,华宇控股通过空壳公司向境外转移资金超两百亿,其中部分资金用于贿赂多国官员,帮助杨家子女获取外籍身份。只要破解硬盘,就能拿到完整的利益输送链条证据。”
审讯室内,杨少宇拒不配合,要么沉默不语,要么高声喊冤:“我只是帮家族打理生意,所有操作都符合规定,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父亲是发改委领导,你们这样做会后悔的!”
秦川得知情况后,决定亲自提审。他将一叠照片放在杨少宇面前——照片上是秦山遇袭的现场、空壳公司的注册文件、境外账户的资金流水。“这些证据已经形成闭环,你以为杨家会为了你牺牲整个家族?”秦川语气平静却极具穿透力,“赵振邦已经全盘招供,你现在坦白,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若执意顽抗,等待你的只会是法律的严惩。”
杨少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就在此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技术部门负责人递来一份破解报告:“秦省长,硬盘已破解!里面不仅有华宇控股操纵招投标的完整记录,还有杨家多年来向三十余名厅局级以上干部行贿的录音和转账凭证!”
看到报告上的内容,杨少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瘫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我说!我什么都说!华宇控股在多省的土地招投标中,通过修改标书参数、贿赂评标专家等方式围标串标,中标后再通过虚假分包转移利润。我父亲杨明轩利用发改委职权,为华宇控股的项目审批开绿灯,收受的贿赂一部分存入境外账户,一部分用于购买名贵字画和房产。”
他颤抖着供述:“杨家还通过旗下的投资公司,在国企混改中低价收购优质资产,再通过资产评估增值后高价转手,获利超百亿。这些操作都由我大伯杨明辉统筹,我负责资金转移和证据销毁。”
秦川立刻将审讯笔录和硬盘证据同步上报中央纪委。与此同时,杨明轩见施压无效,竟试图以“调研工作结束”为由提前返程,伺机销毁京城的证据。但他刚抵达机场,便被等候在此的京城纪委工作人员拦下。
“杨明轩同志,我们是京城纪委工作人员,现因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经中央纪委批准,对你采取留置措施,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工作人员亮出留置通知书。
杨明轩脸色惨白,试图反抗:“我是国务院调研组组长,你们无权对我采取强制措施!”
“纪委监委合署办公,履行党的纪律检查和国家监察两项职责,执纪执法贯通 。”工作人员语气坚定,“你的违纪违法线索已核查属实,这是中央纪委的正式批复,请跟我们走。”
杨明轩无力地垂下头,最终被带上警车。随着他的落网,杨家在京城的势力开始分崩离析。京城纪委联合省纪委,迅速对杨家关联的企业、账户和涉案人员展开全面清查,华宇控股集团被依法接管,涉案的三十余名厅局级以上干部相继被立案审查调查。
三天后,中央纪委官网发布重磅通报:“日前,经中央纪委批准,中央纪委联合京城纪委、某省纪委,对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杨明轩、华宇控股集团董事长杨明辉等涉嫌严重违纪违法问题立案审查调查,并采取留置措施。经查,杨明轩、杨明辉兄弟利用职务便利和家族影响力,在国企改制、项目审批、土地出让、金融授信等领域大搞权钱交易,形成庞大的腐败网络,涉案金额超千亿,其行为已严重违反党的纪律,构成职务违法并涉嫌犯罪。相关案件正在进一步查办中。”
通报发布当日,秦山康复后主动联系秦川,提供了杨家最后一处隐匿资产的线索。公安部门根据线索,在一处深山别墅中查获现金五亿余元、名贵字画和珠宝若干,价值超二十亿。
省城的夜晚,星光璀璨。秦川与李刚并肩站在省委大楼的露台上,望着城市的繁华夜景。李刚感慨道:“跨越省际的腐败网络被连根拔起,这场仗打得漂亮。”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中央纪委的坚强领导,是‘室组地’联合办案机制的威力,更是正义必胜的必然结果。”秦川目光深邃,“但反腐败斗争没有终点,杨家的落网只是一个开始。”他手中拿着一份新的线索清单,上面标注着“杨家关联的海外腐败网络”,“接下来,我们要联合海关、边检和国际刑警,追查涉案资金的境外流向,将所有腐败分子绳之以法,还社会一片清明。”
夜风拂面,省委大楼的灯光愈发明亮。秦川与李刚的身影在灯光下交织,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正义的执着与坚守。一场更大范围的反腐风暴,已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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