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呼啸着离开严家老宅,将这个曾经看似风光无限的家庭,彻底撕碎在警笛声中。
回去的指挥车上,气氛压抑得可怕。
叶安坐在苏云旁边,飞快地滑动着手机屏幕,浏览着严正发过来的资料。
越看,他的眼睛瞪得越大。
越看,他脸上的表情越是精彩,从震惊,到骇然,再到最后的头皮发麻。
“卧槽……”
他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然后压低声音,凑到苏云耳边,用气音说道:“小苏……我……我这是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严厅的父亲,不是亲爹,是杀父仇人?
严厅的儿子,不是亲生的,是仇人的种?
严厅的母亲和妻子,都是被这个老畜生害死的?
这他妈是现实?
这比最离谱的电视剧本还要离谱!
叶安看着苏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又是你小子挖出来的?”
“你这是来严厅家做客?”
“你这是来给他家祖坟刨了个底朝天啊!”
“牛逼!”
苏云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明。
“算是意外收获。”
“也多亏了严厅,他从始至终都选择相信我。”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嗯!”
叶安也立刻严肃起来,他指着手机上最后那份关于护士和人贩子的资料.
“你是说,找到严厅真正的亲生儿子?”
“对。”苏云点头。
严厅此刻虽然身心俱疲,但一定会选择亲自处理严鸿林的案子。
这不仅仅是法律程序,更是他作为一个儿子、一个丈夫的复仇。
他需要亲手将这个恶魔送上审判席。
这样一来,寻找失散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他必然分身乏术。
果然,苏云的手机响了。
是严正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
“小苏,西省那边,我要亲自带队过去抓麦华。”
“严鸿林的案子,我也必须亲自审理。”
“所以……我儿子那边……”
严正的声音,带上恳求的意味。
“我想拜托你。”
“厅里的一切资源,你可以无条件任意调动。”
“不惜一切代价,帮我……找到他。”
“我明白。”
苏云没有多余的废话。
“严厅,您放心处理手头的事。”
“您首先是人民的警察,然后才是一位父亲。”
“这边,交给我。”
“现在,我能完全信任的,只有你了。”
严正说完这句,便挂断了电话。
苏云放下手机,看向叶安。
叶安立刻挺直了腰板:“小苏,你下命令吧!”
“上刀山下火海,我叶安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娘生的!”
苏云被他这副样子给逗笑了,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
“没那么夸张。”
“不过,接下来的活儿,确实不好干。”
“二十年前的失踪人口,还是被职业人贩子经手的,线索只有一个可能已经改名换姓的护士,和她那个同样销声匿迹的弟弟。”
“这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先回厅里,把二十年前所有关于这个护士吴燕的档案,以及她那个弟弟吴非的所有卷宗,全部找出来。”
“我要把他们姐弟俩这二十年的人生轨迹,从故纸堆里,一寸一寸地挖出来!”
省公安厅,重案一组办公室。
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所有人都埋头于自己的工作,却又都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年轻人。
厅长家变天了。
这个消息,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席卷了整个公安系统内部。
厅长亲自报警抓了自己的父亲和儿子!
这个瓜太大,太硬,砸得所有人晕头转向。
而掀起这场风暴的中心,正是此刻对着电脑屏幕十指如飞的苏云。
叶安抱着一摞足有半米高、已经泛黄发脆的陈年卷宗。
“哐!”
放在苏云旁边的桌子上,激起一片灰尘。
“咳咳……我的亲娘咧!”
叶安挥着手扇着灰:“小苏,你可真会给我找活儿干。”
“二十年前的档案,都在档案库最底层吃灰呢。”
“要不是我拿着严厅的手令,管档案那老太太能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这些卷宗,记录着一个叫“吴非”的男人,劣迹斑斑的前半生。
偷窃,斗殴,抢劫,以及……
数次因拐卖妇女儿童,被抓,判刑,又出狱。
他就像一条阴沟里的泥鳅,狡猾。
每次都因为证据不足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判得不重。
最后一次出狱,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从那以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警方的任何记录里。
“线索到十五年前就断了。”
叶安翻开一本卷宗,指着上面一张已经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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