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报出了严家老宅的地址,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苏云,看着他手机上那份足以将恶魔钉死在地狱的完整证据链,再次开口,声音沙哑。
“苏云,谢谢你。”
“我欠你一条命。”
“别说那么严重。”
苏云摆了摆手,笑了笑。
“破案是我分内的事,顺手而已。”
严正此刻看着苏云,心里已经不是欣赏了。
是极致的震撼!
这个年轻人,不仅有脑子,有手段,更有那股子警察必不可少的正义和血性!
而且,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堪称完美。
他没有在自己昏迷时就直接报警,而是等自己醒来,把所有的证据交给自己,让自己这个最大的受害者,亲手来处理这一切。
严厅知道,苏云这是在保护自己,在维护他身为一个厅长的尊严。
小子,这份恩情,我都记下了!
“等我亲手把他们送进牢里,我亲自感谢你!”严正郑重地说道。
“严厅,这些都不急。”
苏云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指着地上那个还在哼哼唧唧,被堵住嘴的严鸿林。
“我查到,这个老毕登,当初是把孩子扔给了一个护士处理。”
“那个护士的弟弟,是个职业人贩子。”
“她离职后,就人间蒸发了。”
一句话,让严正刚刚冷静下来的身体,再次猛地一震。
他豁然站起身,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
“查!”
“我亲自去查!”
他的儿子!他那被偷走了二十年人生的亲生儿子!
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哐……!”
一声巨响。
严家老宅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
一群全副武装,手持防暴盾和95式自动步枪的特警队员。
如同猛虎下山,呈战术队形迅速涌入客厅。
带队的叶安一马当先,手中的枪口稳稳地指向客厅中央。
他脑子里已经预演无数遍可能发生的激烈交火场面。
甚至做好了歹徒挟持人质的准备。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没有枪战,没有歹徒,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巨大的客厅里一片狼藉。
名贵的波斯地毯上,碎裂的茶几木料和瓷器碎片散落一地。
一个保姆缩在墙角发抖。
苏云?
他怎么也在这儿?
沙发上的,脸色惨白的是严厅长?
地上,一个年轻人被手铐反剪着双手,正龇牙咧嘴地哼哼。
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则被另一副手铐锁在太师椅的扶手上,眼神涣散,嘴里还塞着一块抹布。
这……这两人,不正是严厅长的父亲和儿子吗?
叶安的大脑瞬间宕机。
“快!叫急救!严厅家人受伤了!”
跟在后面的副队长反应过来,立刻回头对手下挥手,准备让随行的医护人员进来。
“不用了。”
一道沙哑而冰冷的声音响起。
严正缓缓地睁开眼,在苏云的搀扶下,勉强站直了身体。
他推开苏云,自己站稳。
那股属于省厅厅长的威严,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尽管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挥了挥手,制止准备冲进来的医护人员。
叶安看着这诡异的场面,紧张地端着枪,四处扫视,生怕还有敌人藏在暗处。
“严厅!您没事吧?”
“何人如此大胆,敢闯您的家!不要命了!”
他快步上前,看着地上的惨状,怒火中烧。
“这是谁干的!”
“还有小苏,你是来救严厅的吗?好样的!”
严正抿着干裂的嘴唇,没有说话。
苏云倒是笑了笑,走过去。
他伸手拍了拍叶安那还紧绷着随时准备开火的胳膊。
“放松点,叶队,这里没歹徒。”
地上的严天,还以为救兵到了。
他看见一群警察,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也顾不上屁股上的疼了,挣扎着抬起头,着苏云就喊。
“就是他!警察同志,就是他把我爷爷和我打成这样的!”
“他非法闯入民宅,还刑讯逼供!”
“快抓住他!快把他抓起来!”
“这?”
在场的所有特警队员,包括叶安在内,全都懵了。
什么情况?
苏神?
打了严厅的儿子和父亲?
苏云嫌他太吵,走过去又对着他屁股又补了一脚。
“啊!”严天惨叫一声。
苏云回头,冲着一脸呆滞的叶安和众特警队员,坦然地点点头。
“没错,人是我打的。”
“啊这儿?”
大家更懵了。
这剧本不对啊!
苏神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就算你再神,也不能跑到顶头上司家里打他全家吧?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严正要发火的时候。
一向严厉的厅长只是冷冷地瞥了眼在地上的严天和严鸿林。
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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