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紫宸殿的朝会之上,萧彻的一道旨意,再次震动了朝野。
“太子,仁孝恭俭,聪敏好学,近日处理朝政之事,颇有章法。朕思虑再三,决定令太子监国,代朕处理日常政务。”萧彻坐在御座上,声音虽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威严十足,“太傅沈砚,辅佐太子理政,凡太子所下决断,需经太傅过目,再行呈报朕知晓。”
百官哗然,随即纷纷跪倒在地:“陛下圣明!”
太子也是一脸错愕,他抬起头,看向御座上的父皇,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父皇,”他躬身道,“儿臣资历尚浅,恐难当此大任,辜负大宋的社稷黎民。”
“资历是靠历练得来的。”萧彻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朕当年登基之时,比你现在还要年轻。你师从沈砚,又熟读经史,还有什么可惧的?放手去做,朕相信你。”
沈砚也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放心,臣必当辅佐太子,处理好朝政之事,护大宋的江山安稳。”
太子见父皇心意已决,便不再推辞,郑重地叩首:“儿臣遵旨。定当不负父皇厚望,不负百官所托,不负大宋的万里河山。”
自此,太子正式开始监国。每日清晨,他都会准时来到御书房旁的偏殿,与沈砚一同处理奏折。偏殿内的陈设简单,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桌案上,堆满了各地递上来的奏折,有关于民生的,有关于军务的,有关于吏治的,林林总总,看得太子眼花缭乱。
起初,太子还有些手足无措。面对那些繁杂的政务,他常常不知道该如何决断。比如江南的水患,地方官员请求朝廷拨款赈灾,同时还要疏浚河道,可国库如今并不充盈,既要赈灾,又要修河,资金该如何分配?再比如西北的边境,蛮族时常侵扰,守将请求增兵,可增兵就要耗费大量的粮草,这又该如何权衡?
每当这时,沈砚都会耐心地为他讲解。“太子,”沈砚指着江南水患的奏折,“治水之道,当以疏为主,堵为辅。疏浚河道是长久之计,赈灾是燃眉之急。国库虽不充盈,但可以先从内库调拨一部分银两,再令江南的富户捐输,以解燃眉之急。至于疏浚河道的费用,可以分批拨付,先解决最严重的河段。”
太子听着沈砚的分析,茅塞顿开。他拿起朱笔,在奏折上写下自己的决断,然后递给沈砚过目。沈砚看后,微微颔首:“太子的决断甚是妥当。只是,还需加上一条,令钦差大臣前往江南,监督赈灾款项的使用,防止官员中饱私囊,辜负大宋百姓的期盼。”
太子恍然大悟,连忙在奏折上补充了这一条。
除了处理奏折,太子还要定期召见百官,听取他们的奏报。起初,面对那些老谋深算的朝臣,太子还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可渐渐地,他越来越熟练,能够从容地应对朝臣们的各种问题,甚至还能提出一些颇有见地的看法。
有一次,吏部尚书上奏,说地方官员的考核制度过于陈旧,难以选拔出真正有才干的官员。太子听后,沉吟片刻,道:“尚书所言极是。考核官员,不能只看政绩,还要看其德行。朕以为,可以在考核中加入民意调查一项,令百姓评议地方官员的优劣,以此作为考核的重要依据。如此,方能选拔出真正为大宋百姓谋福祉的好官。”
吏部尚书闻言,眼前一亮,躬身道:“太子此计甚妙!臣这就回去拟定细则,呈报太子过目。”
看着吏部尚书离去的背影,沈砚欣慰地笑了:“太子,你进步神速啊。”
太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是太傅教导有方。”
“这是你自己用心的结果。”沈砚摇摇头,“帝王之道,本就是在不断的历练中摸索出来的。你能有今日的进步,实属不易。”
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子在沈砚的辅佐下,处理政务越来越得心应手。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死读书的太子,而是逐渐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储君。朝堂之上,百官对他的赞誉之声越来越高,都说太子有明君之姿,大宋的未来可期。
萧彻偶尔也会来到偏殿,看着太子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这个儿子,终究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也没有辜负大宋的江山社稷。
只是,萧彻的身体,却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中,渐渐垮了下来。他时常感到头晕目眩,精神也大不如前。太医们轮番诊治,开了不少药方,却始终不见好转。
沈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陛下这是积劳成疾。可他也明白,陛下放心不下朝政,放心不下太子,更放心不下这大宋的万里江山。
这日,萧彻又来到偏殿,看着太子处理完一份关于西北边境的奏折,满意地点点头:“太子,你如今的手段,已经不输于朕了。”
太子连忙放下朱笔,躬身道:“父皇谬赞,儿臣还差得远呢。”
萧彻摆摆手,示意他起身,然后看向沈砚:“太傅,辛苦你了。”
沈砚躬身道:“为陛下分忧,为太子效力,为大宋尽忠,是臣的本分。”
萧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释然。他知道,大宋的江山,终于有了可以托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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