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为御书房二等太监的消息传开后,沈砚的日子并未好过多少,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漩涡之中。
往日里,御书房的内侍虽对他客气,却也只是寻常相待,如今见他晋升,不少人面露艳羡,暗中却多了几分嫉妒与提防。有人背后议论他靠投机取巧上位,也有人担心他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暗中使绊子。
一日,沈砚奉命整理奏疏,刚将分类好的奏疏放在案几上,转身去取笔墨的功夫,回来便发现一本重要的地方奏疏不翼而飞。他心中一惊,连忙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踪影。若是奏疏丢失,便是重大失职,轻则降职,重则性命难保。
沈砚冷静下来,仔细回想方才的情形,只有内侍小福子在附近逗留过。他找到小福子,沉声问道:“方才我放在案几上的奏疏,你可有看到?”
小福子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啊,我未曾见过。”
沈砚盯着他,语气冰冷:“你若如实交出,我便不追究;若执意隐瞒,一旦被陛下知晓,你我都担待不起。”
小福子脸色一白,终究抵不住压力,从袖中掏出奏疏,低声道:“沈公公,对不起,我只是一时糊涂,嫉妒你晋升,才想给你找点麻烦……”
沈砚接过奏疏,冷冷道:“往后若再敢如此,休怪我不客气。”小福子连连点头,狼狈离去。
此事虽了,却让沈砚明白,晋升之后,暗中的敌意愈发明显。除了内侍的嫉妒,朝中各方势力也开始留意到他。太子萧瑾因小李子之事,对他心怀怨恨,时常在御书房故意刁难,言语刻薄;其他皇子也纷纷派人打探他的底细,似是想将他拉拢到自己麾下,或是提防他成为对手的助力。
就连宫中的妃嫔也对他多有关注,皇后派人送来赏赐,看似拉拢,实则试探;贤妃则暗中传话,许以好处,希望他能为自己效力。沈砚周旋其中,既要应对各方的试探与拉拢,又要坚守本心,不依附任何势力,处境艰难。
一日深夜,沈砚回偏院休息,刚踏入院门,便察觉到一丝异样。他屏住呼吸,悄然摸向腰间的短刀——那是他入宫时随身携带的防身之物。果然,黑暗中冲出两名黑衣人,手持利刃,直扑向他。
沈砚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攻击,与黑衣人缠斗起来。他虽不通武艺,却凭借着灵活的身形和平日里积累的自保技巧,勉强应对。打斗间,他看清黑衣人腰间的玉佩,竟是靖王萧景麾下之人。
“靖王为何要杀我?”沈砚心中疑惑,却无暇多想,只想尽快脱身。好在他熟悉偏院地形,趁机绕到假山后,将黑衣人引开,最终凭借着夜色掩护,侥幸逃脱,只是手臂被划伤,渗出鲜血。
回到屋内,沈砚包扎好伤口,心中寒意阵阵。晋升之阶,亦是危机之始,他深知,往后的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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