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的电话像一枚毒刺,扎进林自遥的耳膜,然后顺着神经蔓延,在心脏的位置释放寒意。
“关于陆止的秘密,你想听吗?”
这句话在脑海里反复回响。林自遥握着已经挂断的手机,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冷——不是来自外界,是从心底渗出来的。
陆止有什么秘密?
前世,他为了给她报仇,杀了顾辰,毁了林家,最后从天台一跃而下。这一世,他早早就找到她,守护她,支持她,从未有过任何隐瞒。
除了……他为什么也重生了。
但这件事,陆枭不可能知道。
那会是什么?
“自遥?”陆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自遥猛地转身,看到他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进来,脸上是惯常的温和表情。灯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眉眼间有淡淡的疲惫,但眼神清澈——和陆枭那种永远藏在阴影里的阴鸷完全不同。
“怎么站在这里发呆?”陆止把牛奶递给她,“手这么冰。累了就去休息,明天还要处理沈家的事。”
林自遥接过牛奶,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掌心,稍微驱散了些寒意。她看着陆止的眼睛,轻声问:“陆止,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陆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突然这么问?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
“我不知道。”林自遥摇头,“但陆枭说……他手里有你的秘密。一个能要你命的秘密。”
空气凝固了几秒。
陆止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放下牛奶杯,走到窗前,背对着她,沉默了很久。
窗外的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他说的可能是真的。”陆止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但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至少现在不能。”
林自遥的心沉了下去。
“为什么?”
“因为那个秘密……”陆止转过身,眼神复杂,“一旦被揭开,可能会伤害到你。而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这话说得太重,重到林自遥不知该如何接。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在走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最后,林自遥先打破沉默:“陆枭让我明天一个人去见他。他说,如果我不去,就把那个秘密公之于众。”
“你不能去。”陆止立刻说,“这是陷阱。他想要你的命。”
“我知道。”林自遥点头,“但如果是关于你的……”
“我的命不重要。”陆止打断她,“自遥,你听着——无论陆枭手里有什么,无论那个秘密有多可怕,你都不准单独去见他。答应我。”
他的眼神太认真,认真到林自遥无法拒绝。
“好,我答应。”她说。
但心里知道,如果陆枭真的用陆止的命来威胁,她可能……做不到。
这时,周悦连门都没敲就冲了进来,脸色煞白:“林总!出事了!沈煜——沈煜从瑞士发律师函了!”
林自遥和陆止同时转头。
“什么律师函?”
“起诉您的律师函!”周悦把平板电脑递过来,“刚收到的电子版,纸质版估计明天就到!沈煜委托了瑞士最大的律所,起诉您诽谤、商业欺诈、侵犯隐私,还有……教唆他人自杀!”
“教唆他人自杀?”林自遥皱眉,“什么鬼?”
她快速浏览律师函。长达二十页的法律文书,密密麻麻的英文,但核心诉求很清楚:沈煜声称,林自遥为了搞垮沈家,故意设局陷害他——包括澳门赌债、挖角陷阱、甚至他在瑞士的“软禁”,都是林自遥一手策划的。
更荒谬的是,沈煜声称林自遥派人“心理操控”他,导致他产生自杀倾向,现在需要长期心理治疗,索赔金额高达五亿。
“他疯了?”陆止看完后冷笑,“这种指控,连立案都难。”
“但在瑞士起诉,而且找了大律所,说明他背后有人支持。”林自遥冷静分析,“沈煜现在身无分文,哪来的钱请这种级别的律师?而且,这封律师函的发送时间……”
她看了眼时间戳:瑞士时间今天上午十点,也就是京市时间下午四点。
正好是她开发布会,公开身世和火灾真相的时候。
“陆枭。”林自遥肯定地说,“他在瑞士安排了人和沈煜接触,怂恿沈煜起诉。目的有两个:第一,转移注意力,让舆论焦点从沈家转向我和沈煜的私人恩怨;第二,把我拖进跨国诉讼的泥潭,消耗我的时间和精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周悦急道,“要应诉吗?但跨国官司打起来很麻烦,而且沈煜现在在瑞士,我们连传票都送不到……”
“不应诉。”林自遥摇头,“但也不无视。给那家律所回函,就说我们愿意和解——但条件是,沈煜必须亲自回中国,在法庭上说明,是谁在背后指使他起诉。”
“他会回来吗?”
“他不会。”林自遥微笑,“但律所会把我们的回复转告给他。而陆枭如果知道我们想引沈煜回国,一定会阻止——因为沈煜一旦回国,就可能说出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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