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警犬基地的越野车准时停在了林暮澄的楼下。
顾行曜一身黑色作训服,身姿挺拔如松,只是眼底一圈淡淡的青色,泄露了他同样一夜未眠。
“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林暮澄跳上副驾驶,手里还捧着一杯刚买的珍珠奶茶,吸管戳得冰块咔咔作响,语气里满是调侃。
顾行曜没接话,只用余光扫了眼那杯奶茶,墨镜后的眼神深不见底。
车子启动,平稳地汇入车流,一路驶向郊外的警犬训练基地。
基地里犬吠声此起彼伏,混合着训导员嘹亮的口令声和青草的气息,形成一种独特的、充满力量感的嘈杂。
这种环境,正是天然的反监听屏障。
“雷霆!过来!”一名年轻的训导员正牵着一头油光水滑的德牧做服从性训练。
顾行曜停下脚步,指了指那头威风凛凛的警犬,对林暮澄道:“认识吗?‘雷霆’,去年你给它治过螨虫引发的急性皮炎。”
林暮澄眼睛一亮,那杯奶茶被她不着痕迹地换到左手。
她走上前,蹲下身,冲着那头警犬吹了声柔和的口哨。
原本一脸严肃、目不斜视的“雷霆”突然耳朵一动,猛地转过头。
在看到林暮澄的瞬间,它那双警惕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尾巴摇得像个高速甩动的螺旋桨。
“汪!是香香的医生姐姐!你手上是什么好吃的?”
林暮澄忍着笑,伸出右手,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小馋鬼,这是我喝的,你不能喝。”
奶茶杯被她顺势放在了脚边的草地上。
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雷霆”像是中了邪,猛地挣脱了训导员的牵引绳,像一发炮弹般扑向林暮澄!
“小心!”训导员惊呼出声。
所有人都以为这头猛犬要攻击,却见它一个急刹车停在林暮澄面前,巨大的狗头亲昵地蹭着她的手臂,然后伸出舌头,疯狂地舔舐着她刚才挠过自己的那只手的手心,发出呜呜的撒娇声。
训导员看得目瞪口呆:“奇了怪了!雷霆除了我,从不亲近任何外人!今天这是……认错亲爹了?”
周围的警员都发出了善意的哄笑。
林暮澄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人狗情未了”的戏码上,顺势抱住雷霆的大脑袋,将脸埋在它温暖的颈毛里,用只有一人一鼠能听到的声音,对着草丛里一闪而过的灰色影子飞快地耳语:“痒痒粉,省厅档案室,天窗,今晚。”
草丛里,拄着火柴权杖的独眼鼠王——老白,微微点了点它的小脑袋,瞬间没入灌木深处。
而就在林暮澄完成指令的刹那,怀里的“雷霆”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随即四肢一软,瘫倒在地,鼻子里发出细微的哼唧声。
它吸入了林暮澄手上沾染的、来自泰迪熊内部的那丝微乎其微的麻醉剂残留。
“雷霆!”训导员脸色大变,立刻冲了上来。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我就是兽医,快,送隔离室,我来看看!”林暮澄当机立断,指挥着众人将“雷霆”抬走,自己则以专业人士的身份,顺理成章地跟了进去。
隔离室里,她支开手忙脚乱的训导员去取肾上腺素,反手锁上了门。
她没有去看昏睡的“雷霆”,而是快步走到墙角,捡起刚才混乱中被她“不小心”踢到角落的奶茶杯。
她熟练地旋开杯底的暗格,取出一枚比指甲盖还小的微型胶卷。
这是她连夜用产检单上残留的纸张纤维,复刻出的那个神秘“B0项目”印章上的纹路。
她打开兽医专用的紫外线消毒灯,将胶卷置于灯下。
幽蓝的光线穿透胶卷,一行肉眼不可见的荧光小字瞬间显影。
“X00 = 沈清,B0项目胚胎编号001。”
林暮澄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沈清,是她母亲的名字。
而她,林暮澄,就是那个代号“001”的胚胎。
她才是那把真正的钥匙,是那个项目最终的“成果”!
就在她心神巨震之时,通风口的铁栅栏后,老白无声地探出头,用嘴推过来一张被叠得极小的纸条。
林暮澄颤抖着手展开,上面是老白手下鼠子鼠孙们用爪子蘸着泥水画出的潦草信息:黑车,停B3车库,车牌被泥巴遮挡,司机左袖有蛇形刺青。
傍晚,省厅附近的商业街。
林暮澄仿佛刚从某个酒局脱身,脚步虚浮,满脸红晕。
她摇摇晃晃地路过一个巷口,恰好“不慎”撞翻了一个半满的垃圾桶。
果皮、餐盒、废纸滚落一地,食物的酸腐气味瞬间引来了附近所有的流浪猫。
十几只猫像得到了集结号,疯了似的冲向巷子里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对着它的轮胎又抓又挠,发出尖利的叫声。
“滚开!一群畜生!”车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材壮硕的司机跳下车,一边咒骂着一边挥手驱赶猫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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