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瑜的院子
回到自己名义上的院落,秦怀瑜径直走进了那间被她改造过书房的内室。烛火点燃,驱散了一室清冷。她刚在书案后坐下,一道黑影便如约而至,悄无声息地单膝跪地。
“主子。”
“说。”秦怀瑜语气淡漠。
黑衣人“癸”迅速汇报:“各地产业进展顺利,盈利远超预期。拍卖行凭借几件‘藏锋阁’流出的精良武器,拍出天价,已引起多方势力关注。‘净芳斋’的香露、‘五味楼’的独特菜式,已在七座大城站稳脚跟,口碑与利润双收。”
秦怀瑜微微颔首,对这些日进斗金的消息并不意外。前世的知识与手段,放在这个时代,本就是降维打击。
“此外,”癸顿了顿,声音压低几分,“关于主子要寻的那位……有线索了。永州,镇北王府的嫡长女,沈满樱。年龄、大致容貌特征,与主子提供的画像有五六分相似,部分行为习惯……亦有吻合之处。这是属下目前查到的所有信息。”他双手奉上一封密函和一卷小巧的画轴。
秦怀瑜没有立刻去接,眉头微蹙:“只是符合?”她要找的是前世那个如同小太阳般照亮她的姐妹,不是随便一个相似之人。
癸低下头:“属下无能,镇北王府戒备森严,核心信息难以探查。属下会加派人手,继续查探。”
秦怀瑜沉默片刻,挥了挥手:“去吧。重点观察她是否有以下小动作……”她列举了几条只有她和姐妹才知道的、极其细微的习惯,比如思考时无意识转笔的方向,开心时左脚尖会轻轻点地等,“还有,设法传递或观察她对‘月亮不睡我不睡,医院等着我去睡’这句话的反应。”这是她们之间只有彼此能懂的、关于前世加班梗的暗号。
“是!”癸牢牢记下,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书房内恢复寂静。秦怀瑜这才拿起密函和画轴,展开。她一目十行地看完密函上关于沈满樱的信息,尤其是看到“痴恋靖安侯世子,多次被当众羞辱仍痴心不改,甚至甘愿为其做妾”等描述时,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啪!”她将密函扔在书案上,又将画轴展开。画上的少女明眸皓齿,眉宇间确有几分前世姐妹的神韵,尤其是那带着点小骄傲的眼神。
秦怀瑜两手十指交叉,顶住下巴,陷入沉思。
“恋爱脑晚期……蠢成这样的货色,会是她吗?”她低声自语,语气里充满了嫌弃和不确定。前世的姐妹虽然也好色犯蠢,恋爱时偶尔上头,但下头更快,三分钟热度,但底线分明,独立自信,绝不可能如此作践自己。这男人到底是有多俊美让她如此吊死在一颗树上,那场爆炸把她脑子也给炸坏了?
但……那些只有她们才知道的小习惯,以及那五六分相似的容貌……
“还是要亲自去看一眼才能确定。”秦怀瑜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如果真是她……哪怕她变成了恋爱脑蠢货,也得把她揪出来,打醒!如果不是,也算排除一个错误选项。
秦渊的书房
处理完两个儿子,秦正渊的怒火并未完全平息,尤其是对秦弄玉。他召来了秦母。
当秦正渊将调查结果,尤其是秦弄玉几次三番看似无意、实则精准挑拨兄妹关系的言行摆在她面前时,秦母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随即便是激烈的反驳。
“不可能!老爷,这绝对不可能!玉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心地最是善良柔软,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她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定是有人陷害!是怀瑜!对,一定是怀瑜陷害玉儿!”秦母情绪激动,将所有的过错再次推到秦怀瑜头上,“她恨玉儿占了她多年的位置,恨我们疼爱玉儿,所以才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污蔑玉儿!”
秦正渊看着妻子一意孤行、被多年感情蒙蔽双眼的模样,心中既怒且悲:“证据确凿,桩桩件件皆有迹可循!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她就是利用了你这份毫无原则的疼爱,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搅风搅雨!”
“我不信!玉儿绝不是那样的孩子!”秦母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求您明察!玉儿在您膝下承欢十余年,她的品性您难道不清楚吗?她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求您看在多年情分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看着相伴多年的妻子如此苦苦哀求,想到秦弄玉往日里乖巧可人的模样,秦正渊坚硬的心肠终究还是软了一丝。他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沉声道:“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且不将她逐出府去。”
秦渊看着跪在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秦弄玉,心中五味杂陈。她声声泣血,诉说着自己如何“无意间”说错了话,如何“只是太过担心哥哥们”,如何“绝无挑拨离间之心”,字字句句都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被误解的柔弱女子,将过错或推给“误会”,或隐晦地引向秦怀瑜的“咄咄逼人”。
“……父亲,玉儿知道错了,玉儿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求父亲看在母亲和多年父女情分上,饶了玉儿这一次吧……”秦弄玉磕着头,额前一片红肿,看起来可怜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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