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新收起通讯员递来的电报,转身就往军工生产车间的方向走。老彭和陈技师跟在后面,三人脚步都放得快了些。
车间还在扩建收尾阶段,新从上海运来的两台精密机床刚拆箱,几名上海来的技术人员正带着安庆的工人调试设备,地面上的电线还没完全归置好,墙角堆着几箱刚到的生产原料。
“得抓紧把车间规整好,”余念新对着车间主任叮嘱,“明天军区首长要来视察,地面要扫干净,电线归置到线槽里,原料分类码放整齐。另外,让老工匠们今天加班把第一套军工配件的样品赶出来,首长来了也好有东西看。”
车间主任应声,转身就去安排人手。陈技师凑到刚调试的机床旁,和上海的技术人员低声交流着什么。老彭看着忙忙碌碌的工人,对余念新说:“样品怕是不好赶,图纸刚吃透没两天,工人还在熟悉新机床的操作。”
“能赶出多少算多少,”余念新说,“首长来视察,看的是态度,是我们搞军工生产的决心。就算只有半成品,也要摆出来,把我们的规划讲清楚。”
当天下午,余念新又去了技工培训班。上海来的技术人员正在给学员们讲精密机床的操作规范,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连过道上都站着人。余念新没进去打扰,只是在窗外站了会儿,看到学员们手里都拿着笔记本,听得格外认真,心里踏实了不少。
从培训班出来,他又去了沿江转运站。重庆发来的第一批煤炭已经到港,码头工人正忙着卸货,南京的机床配件和武汉的化工原料也都堆放在指定区域,秩序井然。
转运站站长汇报说,按照五方会商的协议,下个月的物资运输船班已经排好,不会再出现拥堵的情况。
回到办公室时,天已经擦黑了。秘书把整理好的汇报材料放在桌上,厚厚一沓,里面详细记录了安庆的工业整合情况、五方协作的进展,还有军工生产车间的建设规划。余念新翻了翻,又补充了工人保障和人才培养的内容,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早,地委大院就忙活了起来。不过余念新特意交代,不要搞铺张浪费,不用挂彩旗,不用摆鲜花,首长是来视察工作的,不是来看热闹的。他和桂林牺、张伟群等人早早地等在地委门口,没过多久,就看到几辆吉普车从远处驶来。
车子停稳,为首的是一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身材魁梧,眼神锐利,身后跟着几位参谋和行署的领导。桂林牺上前一步,敬了个礼:“首长,欢迎来安庆视察指导工作!”
中年人回了礼,声音洪亮:“同志们辛苦了,我是华东军区的许世友,这次来安庆,就是想亲眼看看你们的工业建设,看看你们的军工生产搞得怎么样。”
余念新心里一动,原来是许世友将军。他连忙上前,握住将军的手:“首长好,我是安庆地委负责工业的余念新,接下来由我带您去参观工厂。”
许世友点点头,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去车间吧,我就喜欢看实打实的东西。”
一行人先去了联合机械厂。车间里机床轰鸣,工人们正在忙碌,看到首长来了,都停下手里的活,热情地鼓掌。许世友走到一台刚修复的德国机床旁,伸手摸了摸冰冷的机身,问道:“这机床是民国时期留下的?”
“是的首长,”余念新回答,“这是省立机械厂的旧设备,之前一直闲置着,我们整合工厂后,让老工匠们修复了,现在能生产精密零件,供应武汉和南京的机械厂。”
许世友又走到一名年轻工人身边,看着他操作机床加工零件,问道:“小伙子,多大了?以前干过这活吗?”
年轻工人有些紧张,手都抖了一下,旁边的周师傅连忙说:“首长,他叫李小虎,是技工培训班的学员,以前是农民,跟着我们学了两个多月,现在已经能独立操作了。”
许世友笑了笑:“农民能变成技术工人,这就是新中国的本事!好好干,学好技术,为国家多做贡献。”
李小虎用力点头,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从联合机械厂出来,一行人又去了技工培训班。许世友走进教室,看到学员们正在认真听讲,上海的技术人员正在黑板上画机床的构造图。
他拿起一名学员的笔记本,看到上面记得密密麻麻,还画了不少零件的草图,满意地点点头:“人才是工业的根本,你们这个培训班办得好,要一直办下去,为国家培养更多的技术工人。”
最后,一行人来到了军工生产车间。车间里已经规整好了,地面扫得干干净净,电线都归置到了线槽里,两台新的精密机床摆在中间,旁边的工作台上,放着几套刚赶出来的军工配件样品。
许世友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个步枪的零件,仔细看了看,又递给身边的参谋。参谋看了看,对许世友说:“首长,这零件的精度很高,符合军工生产的标准。”
许世友看着余念新,问道:“这些零件,你们多久能批量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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