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才的柳林坡之行,如同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头,涟漪虽迅速平息,但水下的暗流却涌动得更加激烈。薇薇知道,表面的客气拒绝,换来的是更隐蔽、更全面的商业挤压。她必须争分夺秒,在八味斋编织的大网收紧之前,让碧天阁变得更强,并开辟出新的、不易被察觉的生存空间。
暗度陈仓,新基初建
寻找第二处原料培育点的计划被提上最高优先级。这次,薇薇的目标更加明确:隐蔽、分散、小规模。
她没有再通过牙人公开租赁土地,而是让陈青通过漕帮赵老板的关系,接触了一些杭州周边老实本分、家境尚可但并非大富的农户。以“试验新作物,愿高价收购产出”为名,与几户人家签订了秘密协议。
一户在西湖西南面更偏僻的山坳里,家有几分菜地和一片向阳山坡,主人是一对沉默寡言的老夫妇,儿子在城里做木匠。薇薇提供了经过处理的草莓苗和香芋种块,并预付了定金,约定定期上门收购,要求他们不得对外张扬。
另一户在钱塘江对岸的乡下,有几亩沙质土地,主人是个中年鳏夫,带着个半大儿子,为人勤恳。薇薇在这里试种了辣椒和小番茄,同样预付了钱款,要求独立管理。
还有一户在城北靠近运河的村落,家中劳力充足,薇薇让他们利用房前屋后的零散地块,尝试种植薄荷、紫苏等香草,并开始少量培育食用菌菇包。
这些新的“试验点”规模极小,分布零散,与碧天阁或柳林坡明面上都无直接关联,收购时也由陈青或信得过的漕帮兄弟以“走街串户收山货”的名义进行,大大降低了被八味斋顺藤摸瓜的风险。虽然产出有限,且品质因缺乏集中管理和灵泉水直接滋养而略逊于柳林坡,但胜在安全、分散,为碧天阁的核心原料供应上了一道保险。
与此同时,柳林坡本身也在进行“伪装”和“转型”。张老农父子按照薇薇的吩咐,在坡地显眼处增种了大量本地常见的蔬菜瓜果,如青菜、萝卜、豆角等,并开始饲养鸡鸭,营造出一副标准农家自给自足、兼卖些寻常菜蔬禽蛋的景象。而那些真正的“宝贝”——优化后的香芋、辣椒、小番茄、香草以及更隐蔽处的菌棚,则被小心翼翼地“隐藏”在这片寻常作物之中,非知情人难以分辨。
深化合作,利益捆绑
面对八味斋可能发起的渠道打压,薇薇加紧了与现有盟友的深度绑定。
她主动向百味楼郑掌柜提出,可以共同开发一款“百味楼-碧天阁”联名招牌点心礼盒,用于节庆馈赠和高端宴席伴手礼。利润分成上,她主动让出大头,只求打响名号,并约定碧天阁需保证独家供应。郑掌柜正需与八味斋竞争高端客源,对此提议大为赞赏,双方一拍即合。
与集雅轩宋掌柜,薇薇则提出了更“文化”层面的合作。她愿意无偿为集雅轩今后的重要文会雅集,提供与主题完全契合的“文化点心”设计与制作,并将这些点心的灵感来源、文化寓意整理成册,赠予与会嘉宾。这无疑将极大提升集雅轩活动的文化品位和独特性,宋掌柜欣然接受,并承诺会在自己的圈子里为碧天阁的“雅集”系列不遗余力地宣扬。
对于漕帮赵老板,薇薇的“感情投资”更加细致。除了保证供货质量和研发适合船工口味的新品,她还通过赵老板,结识了两位跑长江航线、规模中等的商队首领。经过几次接触和样品试销,碧天阁的“便携肉脯糕”和几样耐储存的酱菜,成功打入了这两支商队的采购清单,虽然量不大,却开辟了新的、相对独立的销售渠道,减少了对杭州本地市场的过度依赖。
产品精进,壁垒高筑
在产品和研发上,薇薇的策略是“少而精,特而强”。她不再追求产品数量,而是不断深化现有核心产品的工艺和品质,同时谨慎推出极具特色的“季节限定”和“隐藏款”。
龙井茶酥的工艺被进一步优化,茶粉研磨更细,酥皮起酥层次更多,甜度控制得更加精准。桂花定胜糕尝试了不同产地的桂花,并调整了米粉的比例,使口感更加绵软细腻。蜜汁肉脯在原有基础上,开发了“香辣”和“五香”两种新口味,适应更广泛的需求。
而那些来自柳林坡和新试验点的特色原料,被更加巧妙地融入产品中。香芋酥成了秋季的明星产品;用“香椒”制作的微辣肉酱,搭配新出的“杂粮薄饼”,成为酒客们的新宠;草莓除了制作果酱,还被做成小巧的“草莓大福”,极受女客欢迎;薄荷则被用于制作清凉的“薄荷饮子”和“薄荷绿豆沙”,成为夏季消暑佳品。
每一款产品,薇薇都力求在口味、造型或理念上有其独特之处,并严格控制产量和供应范围,营造出一种“并非有钱就能买到”的稀缺感和专属感。碧天阁的忠实顾客群体,就在这种持续的“惊喜”和“品质保证”中,日益稳固和扩大。
南北货流,稳中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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