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日子终于到了。
施娴在家里哭得天昏地暗，一整天都肿着眼睛。
她厚着脸皮，几乎求遍了所有邻居，想借点钱救急。
可邻居们早就看清了王家的底细。
不是他们心狠，实在是这王家前科累累，以前借的钱至今没还，谁还敢再把钱往火坑里扔？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了，咚咚咚，像是催命符。
王芙雅心惊胆战地去开门，果然，门外站着的还是两天前那两张凶神恶煞的脸。
“妈……”王芙雅声音发颤地叫了一声。
施娴连滚带爬地冲过来，一见来人，竟直接扑上去抱住其中一人的腿，“噗通”一声跪下了。
“大哥！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儿子吧！他还是个孩子啊！”施娴哭得撕心裂肺。
“这位大姐，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你搞慈善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冷冰冰地说，“你儿子坏了我们的规矩，这损失，要么你还钱，要么……就得有人来抵债！”
施娴一听“抵债”两个字，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猛地转头看向王芙雅，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突然一把抓住王芙雅，狠狠将她推向那两个男人！
“给！把我女儿带走！她……她可以抵债！”为了儿子，施娴已经彻底不要脸面了，竟想当场卖掉亲生女儿！
王芙雅瞬间脸色惨白如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妈：“妈？！你……”她万万没想到，母亲竟能做出这种事。
“要是她一个不够……我、我还有一个女儿！年纪更小！”施娴像是怕对方不满意，竟又迫不及待地把王梓萱也推了出来！
王梓萱早在听到外面动静时就出来了，刚好听见母亲这丧心病狂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妈！！！”王梓萱发出一声尖利的怒喊。
“叫什么？！”施娴竟还一脸理所当然，仿佛自己没做错任何事。
“你怎么能为了你儿子卖我们？！我们是你的女儿啊！”王梓萱怒不可遏地吼道。
“他是你们弟弟！你们为他牺牲一下怎么了？！”施娴嘶喊着，重男轻女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
王梓萱气得直接笑了出来：“呵！要牺牲你自己去牺牲！我绝不会为那个废物牺牲一分一毫！”她瞪着施娴，眼神冰冷。
“妈，梓萱说得对！凭什么？”王芙雅也缓过神来，第一次和妹妹站在了同一战线。
施娴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他是你们唯一的弟弟！是王家传宗接代的根！你们不该照顾他吗？！”
“哼！他要是不去赌，能有今天这破事？！”王梓萱一句话怼得施娴哑口无言。
“所以，这钱是没人还了？”旁边的男人早已不耐烦看这场家庭闹剧，冷冷开口。
这声音提醒了施娴债主还在眼前，她又立刻扑过去哀求：“大哥！求求你，宽限几天，放过我儿子吧！”
“行了，走吧。”其中一个男人对同伴使了个眼色，懒得再废话，转身就要走。
施娴见状彻底疯了，竟死死抱住一个男人的腿，任凭对方怎么甩都不放手。
另一个男人火了，抬脚就狠狠踹在施娴身上！
“啊！”施娴痛呼一声，终于松开了手。
两个男人趁机赶紧溜了，生怕再被这疯婆子缠上。
他们还得赶紧回去向老板汇报情况。
施娴挣扎着想追出去，声嘶力竭地哭喊：“别走！！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啊！！！”
她的哭喊声传遍了四周，却没有一个邻居开门出来看一眼。
大家早就躲着王家走了，谁也不想沾上这家的晦气。
施娴瘫坐在地上，感觉天都塌了。她的儿子……她的命根子……这回怕是真要没了……她绝望地呜咽着。
“妈……”王芙雅怯怯地叫了一声。
施娴猛地转过头，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了大女儿身上：“都是你！！！你为什么不肯救你弟弟？！”她说着，竟抬手就狠狠给了王芙雅一耳光！
王芙雅根本没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脆响，脸上立刻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火辣辣地疼。施娴却毫无愧疚之心。
“他是你弟弟，你就该帮他！”施娴还在重复着那套歪理。
王梓萱再也看不下去了，挡在姐姐面前：“妈！我们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当然是！”施娴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为什么把我们往火坑里推？为什么能眼都不眨就卖掉我们？！”王芙雅捂着脸，含着泪质问。
“他是王家唯一的男丁！是能给我们家传宗接代的！你们懂什么？！”施娴喊得理直气壮，仿佛这是天经地义。
“我明白了……在你眼里，我们根本不算你的孩子，只有那个废物才是！”王梓萱握紧了拳头，心寒到了极点。
“你胡说八道什么？！”施娴气得又要发作，“你弟弟可能会没命的！”
“那就让他去死好了！”王梓萱用尽全身力气尖叫着吼出这句话，转身冲出了家门。她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一个真正爱女儿的母亲，绝不会轻易说出卖女救子的话！
施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下来，想起儿子又止不住地流泪。
王芙雅默默退回自己房间，反锁了门。
脸上母亲的巴掌印还在灼痛，她找出以前偷偷藏下的冰贴敷上，心里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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